谢璇瞧着这张熟谙的脸时,五味杂陈。
“你是府上端庄的六女人,她如何赶你?”
清虚真人惊奇的看着面前这个十岁的小女人,尽是猜疑。
谢璇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想必真人能猜到我为何这么做吧?”她微微一笑,稚嫩的面貌配着天真的笑容,歪着头一片天真,“让我猜猜我们府上的夫人给了真人多少好处,两千两?五千两?嗯,以我们夫人的手笔,恐怕不舍得那么多,应当是三千两吧?”
果然姐姐是个灵透的人,比当年痴痴傻傻的本身可强太多了。谢璇便倚在她身边,“姐姐,夫人向来不喜好我,我那天听她和底下的人商讨着,要把我赶出府里去呢。”
从初入道观到出嫁靖宁侯府,她宿世跟清虚真人相处了六年,豪情算不上靠近,却也深知她的赋性。
谢缜接过那玉珏看了半晌,作莫非:“碎成这个模样,修倒是不难,只是到底不像本来那般浑然天成了,实在是对不住。”
她只能放弃劝说“姐姐如果不信,待会晤了清虚真人便知。”
到了晌午的时候,清虚真人公然践约而来。她本年也只三十岁,毕竟是清心静修的人,平素又少食荤腥,一张脸水嫩嫩的,瞧着也只二十出头。高挑的身材配上苗条道袍,拂尘搭在臂间,确切出尘萧洒。
清虚真人在都城里很有些名誉,据传她自幼修行很有道法,平素跟世家贵族来往,论道说法非常风景。最叫人恋慕的是,当今皇上崇信道法,对道门之品德外尊崇,却大多只靠近羽士,在芸芸道姑当中,这很多年来就只尊崇过清虚真人一个,且御封真人,实为光荣。
如许的特别之处让清虚真人远别于浅显道姑,天然多几分奥秘,乃至讹传她是太上老君亲传的弟子,神通泛博无所不能,各种逸闻异化着,神乎其神。
清虚真人点点头,朝着谢璇摊开手掌。
这六千两几近算是她手里的全数产业了。
谢璇撇了撇嘴,“体例是人想出来的。我听着她的筹算,是想请清虚真人出面,说我克母克亲,适合养在道观里清修,先把我扔到道观,日子悠长了,爹都不记得我了,天然就成了府外之人。杀人不见血呢。”
“我好得很!”谢璇嘿嘿笑着,怕谢澹年纪小藏不住话,便先压着不说。比及舅母那边玩了半天,谢澹自去找表弟,谢璇才跟谢珺坦白,“姐姐,这些天我都是装傻,连你都被骗畴昔了吧?”
清虚真人微微一笑,感觉这个小女人真是风趣极了,便点头道:“很有效。玉玠能在水中摔碎,实为奇事。”
谢璇当然明白这意义,咬一咬牙,将六千两银票拿出来,放在她掌中。
谢珺固然感觉罗氏的确能够这么做,但是——
这玉珏是两家订婚的信物,又是韩家家传,自是非常受器重。谢缜一听便晓得是刚才谢璇掉进水里的时候失落了,忙叫人去莲华池里找。那玉珏倒是找到了,只是早已碎成了两半,大半儿还是在红线上坠着。
是以固然罗氏哭天抢地的要求了好半天,谢玥也哭哭啼啼拉拉扯扯的不肯受罚,到底拗不过谢缜的执意惩罚,当晚去祠堂跪了一早晨。
“这个不难,不过一句话罢了。”
谢璇叹了口气。她之前何尝不是如许想,谢缜固然不擅体察细节,没发明罗氏母女的可爱之处,但对她和谢珺确切也算体贴。若没有宿世的事情,她恐怕也是跟谢珺一样的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