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珏是两家订婚的信物,又是韩家家传,自是非常受器重。谢缜一听便晓得是刚才谢璇掉进水里的时候失落了,忙叫人去莲华池里找。那玉珏倒是找到了,只是早已碎成了两半,大半儿还是在红线上坠着。
从初入道观到出嫁靖宁侯府,她宿世跟清虚真人相处了六年,豪情算不上靠近,却也深知她的赋性。
还装蒜!谢璇内心悄悄嗤笑,身子往前倾着,灼灼目光落在清虚真人身上,直白道:“三千两就想把一名公府令媛拐去道观,她倒是打得好算盘。如许吧,我出两倍,六千两,请真人转而帮我个忙如何?”
当初母亲陶氏和离的时候将嫁奁留给了两个女儿,除了几间铺子以外,就是三万两银票,女儿对半分,一人一万五,交给两人的奶娘收着——陶氏固然和离,人却还在道观中,且有娘舅在,倒不担忧奶娘们敢擅自并吞。
“其他的都遵循夫人安排的来,只是提及我比来不顺的启事时改个口。真人或许传闻我,我自幼跟靖宁侯府的二公子韩玠订婚,真人到时候只需推说是韩玠射中妨妻,因我垂垂年长,被他所妨才会多次出不测,故要退了婚事,几年内不好议亲。别的,我们那位夫人的筹算,真人如果便利,或许也可向我父亲流露一二。”
谢璇眨眨眼,“是我求的舅母。”
“你是府上端庄的六女人,她如何赶你?”
罚谢玥孤身一人跪祠堂。
“那么,真人想要多少?”
谢璇瞧见父亲和韩玠的反应,有点儿忐忑,手中绞着衣带,眼神语气皆非常无辜,“垂钓的时候还在的,可现在却没了。”
“爹爹终归是心疼我们的,如何会不记得你?她如许做一定能伤到你,不必惊骇。”谢珺只是安抚而无防备。
是以固然罗氏哭天抢地的要求了好半天,谢玥也哭哭啼啼拉拉扯扯的不肯受罚,到底拗不过谢缜的执意惩罚,当晚去祠堂跪了一早晨。
谢珺固然感觉罗氏的确能够这么做,但是——
高阳长公主将清虚真人请入静室说了会儿话便借端走开,谢璇叫谢珺在外听着,本身便进了静室。
“这个不难,不过一句话罢了。”
“不算甚么,要紧的是璇璇,她没事就好。”韩玠低头看了看惴惴不安的谢璇,他的唇边浮起一丝笑意,“玉碎了还能复原,更能在里头藏个故事,我们韩家的情意不改,谢叔叔不必放在心上。”
谢璇撇了撇嘴,“体例是人想出来的。我听着她的筹算,是想请清虚真人出面,说我克母克亲,适合养在道观里清修,先把我扔到道观,日子悠长了,爹都不记得我了,天然就成了府外之人。杀人不见血呢。”
这六千两几近算是她手里的全数产业了。
虽说罗氏要死要活的陪着女儿一起跪去了,但母女俩孤身跪在阴沉森的祠堂里,那份胆战心怕惧是从未体尝过的。
清虚真人点点头,朝着谢璇摊开手掌。
旁人谢璇不敢包管,谢老夫人倒是个极度科学的人,对和尚羽士的话向来上心,几迩来者不拒。瞧着谢璇比来的表示确切怪得异乎平常,谢老夫人一听这个建议,便满口承诺,定在蒲月二十三那天派人去请清虚真人。
谢老太爷跟韩玠的祖父那是至好,何况韩太爷已经逝去,谢缜可不敢去惹老太爷活力。
谢缜这才放心,转念想起刚才谢玥作歹的事情来,他必是要当着韩玠的面给个经验的,当下将谢玥叫来,狠狠斥责了一顿,并给了个极重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