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珺和谢璇听了,顾不上跟她搅缠,仓促进了屋,就见谢澹坐在罗汉床上,身上的外衫已经被剥下来,中衣上却另有点班驳的血迹。大夫已经帮他上好了药,面庞上抹着药膏,脖子上缠了几圈白布,胳膊也是吊起来的。
宿世她跟谢澹相处的时候太少,只晓得弟弟厥后越来越痴傻,终究被祖父所嫌弃,厥后谢泽又不慎死了,恒国公府的位子便落在了二房的宗子谢鸿手里。
“你没还手么?”
中间魏妈妈瞧着姐弟俩相依的模样,偷偷的回身擦了擦眼角,道:“他受了伤不肯在内里待着,带着一身的血迹就要来六女人这里,哪儿都不肯去,擦药的时候也不说一声疼,就是本身忍着,唉。”
“就算是喜好砚台,返来跟我要就是了,哪能同外人一起打本身的哥哥,实在是太恶劣了!”谢缜凶巴巴的看向谢泽。
谢璇撇了撇嘴。
但是……那小我又能往那里去找?
一番话先帮谢泽认了错,又拿兄友弟恭、包涵弟弟的品德高帽压下来,连消带打,把这受伤说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
当时候谢璇对谢澹变傻的事情固然也有狐疑,却有力去深查,现在倒是越来越思疑,谢澹变傻,恐怕是有人在背后拆台!
谢珺目光环扫,落在了罗氏身上,行了礼,道:“夫人,澹儿呢?”
“是澹二爷,他在家学里跟人打斗,脸都被抓破了。魏妈妈先在那边顾问着,叮咛奴婢来等着女人们。”
先前的谢玥,现在的谢泽,这姐弟俩在府里放肆,他这个做爹的要一向无动于衷?
从谢老太爷的书房出来,姐妹俩相携慢行,到了内院的时候就见谢珺身边的丫环流莺守在垂花门口,见着她们的时候抚着胸口直念佛,道:“女人、六女人,你们可算是返来了!”
老夫人耳根子软,被罗氏哄得上了天,对孙女偏疼也就罢了,谢澹是嫡长的孩子,也要平白受欺负的么!若谢泽是个好孩子,天然该兄友弟恭,可谢泽的玩皮人尽皆知,他半点都不把谢澹当哥哥,谢澹凭甚么一味的谦让?
这两人是管着府里外务的大夫人与二夫人,想在谢澹的院子里做手脚那是轻而易举,谢璇虽说不是十岁的女童,但到底是个女人家,自顾尚且不暇,又如何扛得过这两人的联手作歹,庇护弟弟不被他们害得变傻?
“被四弟弟打的。”谢璇心直口快,“勾搭着外人打自家的哥哥,差点把澹儿的胳膊都拧折了!”
这会儿谢珺谢了大夫,也往这边走来,谢璇便问道:“是谁打的你?”
等谢缜带着罗氏和谢泽出去了,一向沉默不语的谢珺才道:“如何又要去娘舅家?”
中间谢璇本来就内心有气,现在见了谢缜这态度,更是气不过,便嘲笑了一声,“说甚么兄友弟恭,澹儿一贯和睦,四弟弟何时恭敬过?澹儿倒是让着,从小到大为了兄弟敦睦,不知吞了多少委曲,也没见四弟弟心存和睦,对兄长也恭敬些。”她就站在谢缜的劈面,气哼哼的瞪着他,满脸的不平气——
谢泽毕竟是个孩子,固然平日恶劣,却也养得肤娇肉嫩,二十戒尺打下去,掌心已然红红的肿起,一声声哭喊中,罗氏心疼得神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