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各自沉默着到了正屋,饭桌早就摆好了,谢缜居中而坐,一侧是殷勤端盘递水的罗氏,另一侧谢玥晃着两条腿坐在板凳上,脸上满是笑意。
“命”字还没喊出来,韩玠就已如疾风般上前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璇璇,别闹!”继而朝陶媛歉然请安,“靖宁侯府韩玠,有事想跟璇璇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眼中泪水滚落,扑簌簌的落在韩玠的衣衿,谢璇紧咬牙关,不肯哭出声音。他晓得她临死的时候有多痛,有多惊骇,有多……想他吗?
这是谢璇第二返来奥妙观,瞧着那牌坊庙门、飞鹤灵芝时,面前闪现的满是陶氏的模样。她闷头走着,不时的会昂首望四周看看。
总感觉有人跟着他们,莫非还真是如她所料,谢缜不敢明着来看陶氏,想跟在他们背后,悄悄的看前妻一眼么?固然这类行动委实令人不齿,谢璇却还是盼着如此,起码谢缜的心机活出现来以后,前面的事情就能顺利很多。
“不需求。”谢璇冷冷酷淡的,“我的家事,不需外人插手。”
可惜她从后晌比及入暮,一向也没见谢缜的影子,也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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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从时见她如此,忍不住问道:“在找甚么?”
“跟你甚么干系!”谢璇扭过甚去,见他坐得近,便往中间挪了挪。
受尽了磨难才换来这一场重来的机遇,他爱她赛过生命,赛过统统。
几个起伏以后,两人已然出了山庄超出道观,到了山腰的一块巨石之上。
罗氏忙不迭的承诺着,谢璇瞧着那嘴脸,内心便是嘲笑,却也没开口推让。
诸般滋味涌上心间,韩玠俄然挪畴昔将谢璇箍到怀里,“我是你的玉玠哥哥,如何就成外人了?我之前就承诺过,会好好护着你,你忘了?”
陶从时将两人的披风递过来,向谢璇问道:“还在怨她吗?”
谢璇所等候的,不过是谢缜对罗氏的耐烦耗尽,弃之脑后。
谢璇姐妹俩天然是没有这个表情的,只是碍于谢缜的叮咛不能不来用饭,因而沉默着入坐,氛围冷涩呆滞。倒是罗氏脸上又是堆笑又是歉疚,说了好些之前照顾不周之类的话,又信誓旦旦的说今后必然要以谢璇姐弟为重,必不叫任何一个孩子亏损如此。
棠梨院又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届时谢缜莫非不会稍有嫌弃?
前两天罗氏去跪祠堂的时候,固然决计低调,却还是被很多人瞧见,阖府高低公开里指指导点的不在少数。当年她的未婚先孕、谢缜的荒唐行事再次被人翻出来悄悄群情,迟早都得传到谢缜耳中。
谢璇抵挡的行动一顿,将远近风景看着,只听韩玠问道:“你想把玉虚散人请回谢府?”
谢璇在陶从时的带领下到了奥妙观的时候,陶氏还是跟上回一样,到劈面山头的观中论道去了。这回陶从时为免谢璇落单,还带了女儿陶媛过来作伴,三人总不好翻山越岭的追畴昔,便又去山庄里歇下。
她这里松了口气,陶媛倒是一惊,想开口时就见韩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冷静的用完了饭,拿水漱口完了,才昂首道:“爹爹,上回在奥妙观外遇见事情,玉虚散人得知后很担忧,当时跟娘舅约了一月后再去看她,既然还要入宫,不如我这两天先去奥妙观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