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虞山行宫占地极广,诸多宫殿亭台随地形安插,中间是一方极宽广的湖,随了山名唤作“虞湖”。
这日世人往荣喜阁中问安的时候,谢老夫人便提起此事,将谢玥重重斥责了一番,连带着夹了尾巴赔谨慎的罗氏都受了数落,想着辩白几句,却也只招来更多的肝火。
女眷们顺次入坐,谢家五位女眷的桌上缺着一人,安排的恰是韩采衣——
慢悠悠的走到护城河边,水面上波光粼粼、柳丝低垂,瞧向柳荫下自家的马车时,却见那边站着个熟谙的身影——竟然又是阴魂不散的韩玠。
他是平常贵公子的打扮,腰间锦带上悬着一枚玉佩,更显其高挑,少年郎的勃勃朝气混着那恶劣笑容,像是四野间不羁的暴风,举止随性。
谢璇哼了一声,“她倒是去告状啊,莫非我还怕她?今儿她在晋王跟前抢五公主的风头,惹得五公主不欢畅,抖暴露来,理亏的又不是我。”
西跨院里谢珺已经等着了,见得谢璇返来,便将她拉进屋里,“如何回事,谢玥返来就开端哭,说你教唆肇事,让五公主不跟她玩?”
前面谢缜和谢纡并肩而行,带着谢鸿、谢泽和谢澹。
谢璇低垂着头,悄悄撇嘴。
“那就游湖。”韩玠偏头叮咛谢璇和韩采衣,“早晨游湖太伤害,你和璇璇都小,不准单独乱跑,得叫我跟着。”
一向比及用晚餐的时候,罗氏和谢玥那边也没闹出甚么动静来,想必是罗氏夹着尾巴做人,并不敢再惹是生非。
光禄寺专事赐宴等事,事前已按照各家上报的名单分好了席位,这会儿宫女寺人们引世人入坐,井然有序。
“母亲,二夫人。”韩玠拱手施礼,眼神自但是然的落在了谢璇和韩采衣这边,“唐灵钧刚捉了很多斑鸠,正筹措要烤着吃,一起走吧?”
没过几天,宫里便有动静传来,说是圣驾要到虞山行宫去住上一程子,遵循往年常例,会带功劳大臣及其家眷,在行宫停止射猎跑马等事。
韩夫人见了他,便道:“终究得空了?”
“不过点了宫灯篝火,歌舞取乐罢了。”
谢老夫人本就不是至心疼爱谁,不过是谁肯阿谀她就多给谁几颗糖罢了,昔日里虽偏袒着罗氏和谢玥,但事情一旦触及皇家,那可就完整分歧了——跟五公主比起来,谢玥底子不值一提!
元靖帝年已五十,最是喜好热烈,这一起又带了宫里的乐队随行,加上六局侍从和卫队倚仗,行宫外早已是旗号飘飘,人马来往繁忙。
韩采衣斜睨着唐灵钧,还是是打趣,“他敢抢在打猎前偷着打斑鸠,另有甚么不敢猖獗的。”
但是她这里虽压下了,谢老夫人那边却一定不知情。
末端,韩夫人特地坐在凳子上拉了谢璇的手,“璇璇现在都大好了吧?上返国公爷亲身过来,可把我担忧坏了,只是这几个月事忙,虽往府上去了两遭,却没见着你,实在叫人挂记。”
“她的话也能信啊。”谢璇撇嘴,将外裳解下来递给芳洲,拿温水擦了脸后由木叶帮着重新打扮,又解释道:“五公主本来就被贵妃娘娘捧在手内心,天然是要事事以本身为先,可今儿她俩一起的时候,最后谢玥还能把持住,厥后见着好东西就要抢在五公主前面,五公主如何会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