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璇乐得她吃瘪,好叫罗氏今后不敢随便让她来叨光。
韩玠发笑,又向谢珺道:“今晚人多事杂,若非需求,还是别乘船的好,你劝着璇璇些。”谢珺自非谢璇那样轻易对韩玠使性子的脾气,略一沉思,感觉韩玠三番五次的叮咛,或许是有埋没的情由,便道:“存候心。”
谢家的马车天然是要跟在御驾前面很远的处所,到得庄园里休整一番,便往行宫中去。
这日世人往荣喜阁中问安的时候,谢老夫人便提起此事,将谢玥重重斥责了一番,连带着夹了尾巴赔谨慎的罗氏都受了数落,想着辩白几句,却也只招来更多的肝火。
“嗯,她就在那边——”韩采衣指着贵妇云集之处,笑道:“我母亲路上还念叨呢,说是好久没见夫人,非常驰念。”
“不是你的错就好,就只怕她又去老夫人那边告恶状,反而委曲了你。”
元靖帝年已五十,最是喜好热烈,这一起又带了宫里的乐队随行,加上六局侍从和卫队倚仗,行宫外早已是旗号飘飘,人马来往繁忙。
只要谢玥那边不欢畅,用饭的时候眼睛里还含着泪包,到底也没去告状。
谢璇和谢珺本就坐鄙人风口,那香味儿飘过来,实在诱人。她本来没筹算吃的,闻着香味儿不由心动,想着要不要畴昔烤一只。
慢悠悠的走到护城河边,水面上波光粼粼、柳丝低垂,瞧向柳荫下自家的马车时,却见那边站着个熟谙的身影——竟然又是阴魂不散的韩玠。
谢璇小木头一样站在她跟前,嗯嗯啊啊的应着,道:“谢夫人体贴。”
以后谢缜问起来,罗氏也抢着粉饰,没提谢玥受的委曲,更不再提让谢玥进宫的话。
谢璇闻言惊奇,韩采衣却心直口快,“表哥你就在御前领宴,那可都是御厨做出来的,还没吃饱!”说着点头感喟嘲弄道:“瞧着如许精干,本来食量那么大,是不是要给你一只关外的烤全羊你才气吃饱?”
“你晓得甚么,御前领宴那的确就是……额……”他瞅着四周没旁人,便抬高声音道:“享福。”
心境起伏之间,谢璇怕人看出她的情感,便拉着谢珺的手渐渐走。
耳边是谢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面前晃来晃去的却还是韩玠的腰身。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曾经非常熟谙,腰上有箭伤,腿面有刀疤,他曾经将她抱在腿上,伉俪私语,耳鬓厮磨。
这个韩玠!
这天然又是守株待兔的伎俩了,谢璇踩着矮凳进了车厢,就见谢玥屈膝坐在角落里,正抱着膝盖在那边哭。她今儿来的时候满怀等候、兴趣昂扬,却不料被五公主挖苦嫌弃,这时候越哭越悲伤,连谢璇进了马车时都没重视。
前头岳氏和韩夫人笑得慈爱,谢璇瞅着韩夫人那张脸就感觉膈应。看这景象,恐怕二夫人当真要和韩夫人一起去说话,到时候不免拉着她作陪,那的确就是折磨!与其看这俩夫人的脸生厌,比拟起来,还是烤斑鸠风趣些。
他必定又是刚当完值,身上还是那套光鲜的麒麟服,只是摘下了冠帽,月华刀也不在身上。仿佛是惊奇于谢玥哭着跑进车厢的模样,他一见了谢璇便递个眼色,以嘴型问道:“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