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缜对她好、对她坏,仿佛都已不首要。
谢璇定了定神,放下衣袖,就听吴妈妈公然道:“女人,老爷请你去书房一趟。”
女儿的疏离落在眼中,谢缜眼中闪过黯然,却也没再紧追,只是朝韩玠道:“你不是说有话要问她?”
“我不信。”谢璇点头,“越王殿下多么人物,哪会帮你付银子。”
“是是是,眼红不来。”谢璇已然套出了想要的东西,便也不再逗留。
自从罗氏进了荣喜阁以后,谢缜便越来越沉默,除了每日里例行的对女儿们过问几句,其他时候多是去书房里带着,或者一小我去紫菱阁,一坐就是好半天。隔两天去一趟奥妙观,想当然的被陶氏拒之门外,返来以后,也只能对着女儿入迷。
“不想试。”谢璇有些负气。
外头日头和暖,谢璇出门站在廊下,只当韩采衣真的有事要问,便道:“甚么事情?”
一顷刻明白了韩玠的筹算,谢璇冷静的撇嘴——韩玠拜了谢缜为师学习书法,如果叫谢缜提出亲身教她,今后可不就有更多的机遇来套近乎了?想得倒是挺美!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怕你想阔别我,但是璇璇——”他俯身凑过来,温热的气味落在她耳边,“我们的目标是分歧的,庇护澹儿、肃除越王。既然如此,何必背道而驰?”
谢璇持续套话,“这我就更不信了。上回老夫人还说呢,不叫我们跟越王来往,当时二婶子也在的,她哪会放纵这些。”
凉亭内一张竹制的小桌,摆了两把藤椅。这时节里春花垂垂含苞,中间一丛迎春花开得正浓,韩玠坐在劈面的藤椅里,目光落在谢璇身上,“璇璇,采衣没甚么要问的,是我有迷惑。”
若说是越王看上了谢玥的面貌,虽说谢玥担当了罗氏的柔媚,可十一岁的女孩子,面貌都没长开呢,如何恰好就引发他的重视了?
他出身武将之家,那双手惯于握剑,十指苗条有力,腕间也像是时候蓄力待发,两排牙印深深留在上面,像是嵌入骨肉的烙印。
谢璇便是一笑,“伴随公主,哪能说辛苦呢。”她渐渐踱步畴昔绕着那金饰转圈儿,啧啧叹了两声,有些夸耀似的,“实在想挑金饰,甚么时候不能去呢?今儿我在谢池边上还遇见了晋王殿下和越王殿下。”
“玉玠哥哥想问甚么?”
回味咀嚼着刚才的内容,谢璇越来越感觉不安——越王那样金尊玉贵的身份,缘何两次都要喜爱于谢玥?上回的扳指还能被了解成是一时髦起,可这回还帮她付银钱,有这么一时髦起的吗?何况谢玥可贵出一次门,竟然那么巧就被越王碰上了?
韩玠就站在谢璇的身后,闻言朝谢璇道:“采衣托我问你件事情,我们别打搅谢叔叔了,去内里渐渐说?”
他是用心那么做的么?
一样仇恨越王,另有青衣卫身份之便,能够探查隐情的韩玠。
——等我挨个撤除费事,还你清净光阴。
这一日谢璇才在窗下练完了字,芳洲帮她清算了笔墨,见谢璇无认识的甩动手腕,便道:“女人,上回不是得了那盒药膏么?抹上去尝尝?”
“去那边说。”韩玠指着书房后小院子里的八角凉亭。
谢璇怔怔的瞧着那娇丽的瓷盒,海棠白瓷,应是请人细细刻画后再烧制而成。不晓得他那样惯于跳舞弄剑的人,到底是用如何的表情去做这些东西?带着悔怨?带着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