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躺下,不必多礼。”元靖帝忙将他按在床榻上,“朕闻声你受了伤,很担忧就过来看看。朕已经宣了最好的太医,本日起就住在你府上给你疗伤。”
这会儿松弛了精力,那沉沉痾态便呼之欲出。
未几会儿谢璇入屋,瞧见那药盘时便皱眉,“如何还不换药?时候早就过了。”
高诚明显也是不测,朝韩玠拱手道:“敢问殿下,但是在城外高鸦岭四周?”
“何止心狠手辣?”元靖帝嘲笑了一声,肝火盈胸之下,有些情感便掩蔽不住,“能在都城外如此行凶,可见那些人来头不小,他们哪来的人!”
方才为了不碰到他的伤口,谢璇解纱布时谨慎翼翼,这会儿竟自见了点汗,稍稍喘气。
上半身统统的负累都已消逝,他的胸膛健壮而温厚,谢璇的脸颊贴畴昔,还能听到那混乱的心跳。熟谙的度量与气味,耳边是他压抑着的呼吸,谢璇的心全都乱了,挣扎着出了度量,满面通红,嗔道:“好好换药!”
“可我不会啊。”谢璇看着盘中的药膏与纱布。
这帽子有点大,那太医吓得脖子一缩,芳洲便接过药盘,“大人先请到配房里坐坐,若王妃另有别的叮咛,我再来请。”太医听罢,便忙退出去。
“他一向这么昏睡着?”
这个时候,高诚的态度,明显也能影响元靖帝的判定。
这所谓的他们是指谁,在场世民气知肚明,却无人敢戳破。
谢璇微微昂首看她,只好再次答复,“中间断断续续的醒过几次。”
一整天除了出恭以外没分开这个床榻,对于韩玠来讲有点难受。
剩下君臣三人,说话就没了顾忌。韩玠这一番重伤可不能白捱,因而从他在廊西遇袭的事情提及,将沿途数次惊险一一道出。这些事情那位钦差在奏折里也有提及,元靖帝坚信不疑,一向说到都城外的重重封闭,韩玠的神采衰弱而冰寒,“光荣父皇恩泽深厚,儿臣命大,不然这重重圈套,儿臣现在又怎能在父皇跟前说话?”
如果韩玠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江山天下,另有谁能帮着顾问?
谢璇也不打搅他,亲身到厨房走了一圈,一面叫人好生煎药,一面叫人遵循太医的叮嘱备饭。
今儿听了太医回禀说韩玠还是昏倒,元靖帝就更坐不住了。
“大抵是在那边,有三小我,此中一个我畴前见过,是姓魏的镇抚。”
韩玠便笑,“我教你。”他在内行军兵戈多年,这方面可谓熟稔之极,哪怕本身摸索着给背上上药都是无妨,只是现在有谢璇在,便不免生出贪婪。撤除上半身的衣裳,一整天的修整以后,伤处包裹着干清干净的纱布,绕过半个胸膛,暴露另一侧健壮的肩膀与胸肌。
两个侍卫在院外等待,只要高诚随驾入内,韩玠一面自芳洲手中接过茶杯亲手奉上,一面挥退了丫环,请元靖帝在榻边的方椅中入坐,非常的惭愧,“王爷正在病中,怠慢父皇了。”
“在等你。”韩玠放下书卷,伸臂将谢璇揽入怀中。屋里地炉烧得旺,她的身上便只穿了轻浮的寝衣,柔嫩顺滑的衣裳勾画出曼妙的身材,是日思夜想无数遍的娇软。昨晚昏倒着未能细看,此时灯下相顾,韩玠心中便是怦但是动,将她揽到胸前,低声道:“等你来给我上药。”
元靖帝缓缓点头,将韩玠看了半晌,道:“你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