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来探病的,也顾不得这是人家的卧房了,元靖帝抬脚直奔内里。幸亏此次间平常不如何用,且昨夜已经特地清算清算过,也没甚么失礼的处所。入得屋内,里头有浓浓的药汤味道,两侧的丫环惶恐的跪地驱逐,元靖帝长驱直入,瞧见了正在榻上昏睡的韩玠。
声音垂垂的低了下去,谢璇咬着唇保持施礼的姿式。
太医有点游移,“王妃叮咛了,务需求臣好生给殿下换药。”——在外就传闻信王对王妃宠若珍宝,昨夜至彻夜的打仗里,他也瞧得出来这位王妃在府中的超然职位,单看眼神中那股腻歪劲儿,就晓得内里传言非虚。那么听王妃的话,必定是没错的。
打击来得太快,叫人头晕目炫。
这帽子有点大,那太医吓得脖子一缩,芳洲便接过药盘,“大人先请到配房里坐坐,若王妃另有别的叮咛,我再来请。”太医听罢,便忙退出去。
元靖帝缓缓点头,将韩玠看了半晌,道:“你坐下说话。”
“可知是谁设伏?”
背上的伤口分离,纱布通过他的肩膀绕到胸前,谢璇半跪在那边,伸臂去解纱布。韩玠肩宽腰瘦,谢璇每一圈儿绕畴昔都得凑前,身子不时贴着他的后背,那熟谙的暖热体温便毫无讳饰的传来,乃至偶然韩玠还要趁机揩油,握住她的手臂,转头吻她的脸颊。
叹了口气,元靖帝靠近了细看韩玠,便见他缓缓展开了眼睛。
方才的一番话,既要带出充足的情感,还要察看元靖帝的态度,吐出合适的言语,如许费心费思,韩玠本来就伤着,到了最后确切是有点撑不住,待得元靖帝分开,便开端阖目养神,一个不慎就睡了畴昔。
实在也不是不会,就只是没做过这个,不得方法,怕笨手笨脚的伤到韩玠。
“王爷昨晚重伤返来,太医换了药以后还在昏睡,父皇这边请。”
“伤口处现在如何?”
韩玠的震惊清楚的落入眼中,元靖帝蓦地拍膝道:“好大的胆量!”
两个侍卫在院外等待,只要高诚随驾入内,韩玠一面自芳洲手中接过茶杯亲手奉上,一面挥退了丫环,请元靖帝在榻边的方椅中入坐,非常的惭愧,“王爷正在病中,怠慢父皇了。”
“父皇?”韩玠眯了眯眼睛,想要坐起家,却没能撑起来,只是惶恐道:“儿臣……”
“都城戍卫还是,只是有些人大胆。”韩玠低声回应,“儿臣带了两个侍从先行回京,在城外遇袭时,对方都是妙手。当时另有几个青衣卫的人颠末,若非他们脱手互助,儿臣怕也有力逃出世天。”
幸亏有谢璇在中间,将丫环挥出帐外以后,他便将谢璇搂进了怀里。
“青衣卫?”元靖帝一愣,转头问高诚,“是你说的那几个?”
他欲言又止,只是朝谢璇道:“出去看看药煎好没有。”谢璇便点个头儿,出去了。
“在等你。”韩玠放下书卷,伸臂将谢璇揽入怀中。屋里地炉烧得旺,她的身上便只穿了轻浮的寝衣,柔嫩顺滑的衣裳勾画出曼妙的身材,是日思夜想无数遍的娇软。昨晚昏倒着未能细看,此时灯下相顾,韩玠心中便是怦但是动,将她揽到胸前,低声道:“等你来给我上药。”
“我受伤了。”韩玠说。
这个时候,高诚的态度,明显也能影响元靖帝的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