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铁。”高诚面色一沉,朝元靖帝拱手道:“看来就是他们。”瞧见韩玠惊奇不解,便解释道:“昨日我派魏铁带人出京查案,未料在高鸦岭四周失了动静,今晨找到的时候,只要一具尸首,别的两人不知所踪。那四周另有两人是随殿下远赴廊西的侍卫,想来都是被恶贼所杀。”
声音垂垂的低了下去,谢璇咬着唇保持施礼的姿式。
“太医说毒素已经清理了,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伤得深,几乎触及脏腑,要好生保养。昨晚儿臣看着那伤口触目惊心的怕极了,今儿帮着换药,伤口还是很严峻,换药的时候王爷都疼醒了。”
韩玠却半点都不想让他换药。
“青衣卫?”元靖帝一愣,转头问高诚,“是你说的那几个?”
谢璇已有好久未与韩玠温存,很多个孤枕难眠的夜晚,也会记念这坚固暖和的度量。
元靖帝愈发心疼,继而便是愤怒,“是朕忽视了,这都城戍卫竟松弛至此。”
“王爷昨晚重伤返来,太医换了药以后还在昏睡,父皇这边请。”
谢璇微微昂首看她,只好再次答复,“中间断断续续的醒过几次。”
“都城戍卫还是,只是有些人大胆。”韩玠低声回应,“儿臣带了两个侍从先行回京,在城外遇袭时,对方都是妙手。当时另有几个青衣卫的人颠末,若非他们脱手互助,儿臣怕也有力逃出世天。”
这帽子有点大,那太医吓得脖子一缩,芳洲便接过药盘,“大人先请到配房里坐坐,若王妃另有别的叮咛,我再来请。”太医听罢,便忙退出去。
韩玠便笑,“我教你。”他在内行军兵戈多年,这方面可谓熟稔之极,哪怕本身摸索着给背上上药都是无妨,只是现在有谢璇在,便不免生出贪婪。撤除上半身的衣裳,一整天的修整以后,伤处包裹着干清干净的纱布,绕过半个胸膛,暴露另一侧健壮的肩膀与胸肌。
七个月前的初春里,他站在宫门口的城楼上,看着韩玠举头矗立的拜别,以后断断续续,钦差的奏折和韩玠的奏报一封封摆在案头,元靖帝也很清楚韩玠经历过如何的凶恶,化解了如何的危境。即便父子二人豪情不算靠近,到底韩玠是他独一活着的儿子,此番立了大功却被人暗害成如许,哪能不怒?
老天子神采很丢脸,“本来只是给些脸面,谁知竟让他们生出如许的野心!本日敢勾搭边将来对于朕的儿子,谁晓得明日会做出甚么来!”他气怒之下,连着咳了好几声,就着高诚的手喝了茶以后才勉强稳住,朝韩玠道:“你且好生养病,外头的事,朕不会轻纵。”
谢璇凑前几步,跪地施礼,“不知父皇驾到,未能远迎,请父皇恕罪!”姿势端端方正,声音中的哀戚和降落倒是藏不住的。
元靖帝摇了点头,“本日收到长史的折子,召了太医来问,说伤势非常严峻。你可知是如何回事?”
此时谢璇正在盥洗,韩玠正靠着软枕看书,顺手将那书卷搁在中间,“放在那边。”
上半身统统的负累都已消逝,他的胸膛健壮而温厚,谢璇的脸颊贴畴昔,还能听到那混乱的心跳。熟谙的度量与气味,耳边是他压抑着的呼吸,谢璇的心全都乱了,挣扎着出了度量,满面通红,嗔道:“好好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