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点头,她睫毛轻颤几下,又闭上了眼。
许是伤口疼了,卿酒酒嘤咛一声,模恍惚糊睁眼,“雨秋姑姑,我……”
她倒是不知,卿酒酒后脚就展开了眼,浓墨桃花眼中,腐败沉着,那里像是昏睡不醒的人。
说完这话,她拂开卿酒酒后背轻纱,在她尾椎靠近伤口的处所,另有好的皮肉处,细毫笔蘸了胭脂,细细勾画,悄悄描画出半朵殷红山蔷薇。
卿酒酒旁若无人,她本日体力耗损大,即便面前碟子里的珍羞只要极少的一点,她也半点不挑,一摆上案,就给吃个精光。
至于那等红颜祸水的话,她纯粹当放屁,听过就忘。
卿酒酒扬起那张小脸,无辜眨眼,“长乐不明白娘娘这话是甚么意义。”
卿酒酒如法炮制,取了她特质的不怕水的红色颜料,刷刷几下,在琴酒尾椎骨画上一朵殷红山蔷薇。
雨秋见她呼吸放缓,又轻推了下,“县主?长乐县主?”
雨秋抖动手跪倒在地,“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卿酒酒皱眉,“傲骨?娘娘说的是长乐吗?”
左相家的魏小七偷偷摸摸过来,“长乐,你明天好短长!”
白岩仿佛早有所料,他隐在暗影角落,见卿酒酒出来,便道,“琴酒住在朝阳苑,挨着骁王,此时正在看伤。”
她起家,将身上纱布拆了,对比铜镜,公然看到尾椎那边被画上了蔷薇花,她倒了盏茶水,悄悄擦掉胭脂,跟着重新包扎好伤口后,齐轻手重脚推开木窗,人一个翻身,偷摸了出去。
女医官道,“已经上完药了,只需最后包扎便可。”
魏小七往袖子里掏了掏,然后案几底下的手捏了把银针出来,那银针细若牛毛,根根寒光点点,很有些惊人。
她揣摩着等伤好了,还是要去寻个会刺青的技术师父将这胎记给讳饰了。
纤细的后背,伤口浩繁,最重的伤要数腰身下那处,即便如此,那也是没有任何胎记的陈迹。
卿酒酒拢上衣衫,她侧目问皇后,“娘娘,长乐后背尾椎,可有胎记?”
皇后拂袖,“前朝曾有一宠妃,长的倾城绝世,最为首要的,是她尾椎骨末端长着个蔷薇花胎记,有人说,那是从骨头里生出的花,她那身骨,酥软诱人,只要男人沾了她的身子,今后夜夜歌乐,爱之欲狂,前朝末代天子爱惨了她,为了她,连江山都丢了,那宠妃也就成为后代大家唾骂的红颜祸水。”
女医官瞥了卿酒酒一眼,“是。”
卿酒酒皱起眉头,她感觉仅凭胎记就定人极刑,的确再荒诞不过,可这话,她也就内心想想。
卿酒酒慢条斯理地系好白纱布,漫不经心的道,“雨秋姑姑,下次眼神准一点,莫不然你是轻飘飘一句话,可别人落空的,可就是一条命哪。”
卿酒酒眨了眨眼,“娘娘说的故事,可真出色。”
“卿酒酒,你可知罪?”皇后端着威仪,冷冷的道。
雨秋无声嘲笑,她起家出了锦澜苑,理了理衣袖,招来禁军侍卫叮咛道,“看好殿里头的县主。”
雨秋笑道,“你去忙吧,剩下的包扎我来便是。”
本日这一遭算是过了,但今后可没次次如许的运气。
皇后看了雨秋一眼,雨秋嘲笑道,“县主别抵赖,我是亲眼所见县主后腰的胎记,所觉得了大燕江山社稷,县主还是尽快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