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如何上山,白日抬必定不可,如何走都能被人瞥见,我想来想去,最后偷摸给县里狗子打了电话,只说让他带几个信得过的哥们儿返来,帮我个忙。
我还没等说话,身后就亮起来两道说点光,光柱在狗子身上一晃,我才瞥见,他脑袋顶上仿佛是瘪了一块儿:“狗子,你脑袋如何啦?”
可他现在要踩我?他到底是不是老核桃?
我脑袋顿时嗡的一声,我前些日子传闻,县城打黑毙了好几小我,此中一个还是我们村,仿佛叫李国强。
我现在就算不想走,也不可了。老核桃勒在我脖子底下的胳膊,正绷着劲儿呢,只要他使点劲就能把我勒死。我也只能当老核桃有阿谁跟兄弟葬在一起的心机,硬着头皮往前走。
他可跟我说过,除非脑袋让人给剁了扔地上,要不然我们这颗脑袋活人不能踩,死人更不能踩。活人踩你脑袋,你这辈子没法昂首做人,死人如果踩你脑袋,即是踩灭了你头上的顶天火。变成鬼都得比别人矮半头!
老核桃踩着我上神龛?
我背着老核桃一步一步往前走,眼看快到神龛的时候,俄然闻声有人在我们前面喊了一嗓子:“不准跪!”
“谁恐吓你!”狗子背对着我站在了山坡上:“武警站在我背后开枪,枪管子就差溺毙我后脑勺上了。一枪下去,天灵盖能掀起来半尺多高,脑袋能不瘪么?”
“畴昔,畴昔……”老核桃连着退了我两下:“畴昔跪供桌上面,一会儿,我踩着你上神位的时候,你千万别动,你一动,我可就得魂飞魄散了。从速走哇!”
我擦干了眼泪,把老核桃用孝带子绑在身上,背上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上去,当时候,恰好是暮秋,蚊子成群成群的在草稞子里钻,没走多远我身上就被叮的全都是包,胳膊上钻心的刺挠,想挠还挠不着,就只能这么硬挺着。
老核桃把我脖子给勒的死死的,我现在别说是喊,就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他说那,我就往哪儿走。
狗子是我同窗,也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他念完初中以后就在社会上混,我们也就不常联络了。但是之前的情分还在,我的事儿,他不会不帮手。
死人身上本来就凉,加上被水给浸过,一溜溜的凉水顺着我脊梁直往下淌,冻得我连着打了几个颤抖:“蚊子真他么多,狗子,你如果刺挠就站着挠挠。”
狗子是死人,那他带返来那些人。
“老核桃?”我下认识神驰后看,成果刚一转头,就跟老核桃撞了个脸对脸,老核桃的眼睛不晓得甚么时候展开了,下巴颏从我脑袋前面伸了过来,侧着身子往我脸上看。
我不得不说,他给我出了一个困难,阿谁时候实施强迫火化,明白日抬棺材必定进不了山,我被差人抓起来关几天是小,老核桃的遗言完不成,我一辈子都不放心。
我摸索着问了一句:“你瞎扯甚么呢?从速把手电翻开,我看不清路了。”
那四个死人,一人抬着没底儿没盖儿的棺材一角,像是抬棺材一样把我围在中间,一步步推着往前走。狗子身前不晓得如何就冒出来一团绿光,从我这边看就像是他在前面挑了一盏绿色的灯笼。才周遭五六米给照得惨绿惨绿的一片。
我刚想让狗子给我点根烟驱驱蚊子,却发明狗子他们连个手电都没开:“你们如何不开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