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早急的发慌,这会儿得了话,忙不迭翻开帘子窜出去。
过了半刻,外间房门“吱呀”一响,随后又响起来纤细闩门声。
甫一出去,掌柜瞥见珠帘子悠来荡去,且帘子背面有人哈腰躬背,仿似正抱了小我往床榻上放。
这边北斗跑过来,拿了早撕好的布帕子堵了嘴,新月又拿了绳索将此人四马吊蹄,手脚都捆了个健壮……
魁伟男人摸摸刀柄,又拿下来,出来探身向里一看,见里头一团乌黑。
两人将统统作妥贴,北斗转头看了榻上,做了口型问:“夫人……还干吗?”
谢姜便倚了绒枕,眼睑半眯半睁,只拿了眼看掌柜。
掌柜便皱了眉问:“赖狗儿……东西到手了?”
听出来他色厉内荏,谢姜扭了小脸向韩嬷嬷使个眼色。
都尝尝?
谢姜抬眸看了眼北斗,道:“出去看看。”
男人来不及叫唤出声,便晃了几晃,闷声便倒。
谢姜眯了眼不开口,韩嬷嬷便站在榻沿儿,两手往袖子里一拢,跟着自家主子,不错眸子的盯看掌柜。
阁房里只要雨滴子打了窗棂“噼噼啪啪”,一阵紧似一阵。
先不说这类东西吃下去有毒没有,单凭它皮上无以计数的脓疙瘩,只想一想便让人做呕。
剥了……不言而喻,红药丸子是长满脓疮的蛤蟆皮做的。
“还是夫人好……夫人待奴婢真是……哎!太好了!”
掌柜一时神采泛青,只翻了眼皮子,狠狠瞪了新月,再转归去瞪谢姜。
她高低看了一会儿,不知如何,掌柜的一时毛骨悚然。
掌柜连连挤弄眼皮子,故做平静,沉声道:“莫乱来,店里尽是我的人。如果我伤了,你们一样跑不掉。”
新月拇食两指捏了掌柜下颌,待北斗将药丸子撂他嘴里,便托了他下颌向下一掰,刹时又向上一推……
部下一伙子人全军淹没,掌柜脸上暴露几丝儿惶恐。只是瞥见她几个,除了老妇人便是小妇人,脸上的惶恐一变,转眼间嘴角下撇,又成了阴阴嘲笑。
掌柜听她这么问,便低了头,也不说话。
只是……既然主子说了都拿出来尝尝,北斗又如何会忘了这番。
这会儿谢姜也不问掌柜甚么话,只扭脸问北斗:“另有甚么新奇玩意儿,都拿出来尝尝。”
新月捏了掌柜下颌,如法炮制。
陈烹神采一变,又抿了嘴。
前胸挨了一肘子,掌柜的差点背过气去,没有反应过来,喉咙底下又抵了把寒浸浸的短刀。
北斗凑上去,“啪!”在他脸上来了一巴掌,道:“敢瞪我家夫人……真是找死。”说了这句,万分不舍地将药丸子塞他嘴里,又道:“给你吃真可惜了。”
他便又走了几步,抬手去掀珠帘子。
韩嬷嬷闷声不响,从怀里取出一根蜡烛,一枚火折子,悄悄一摇,点了蜡烛,在榻边桌子上竖好了。
谢姜撇开这个,又问:“刚才闻声你问东西到手了没有……你们来找甚么东西?”
新月身形五大三粗,与魁伟男人相类,掌柜嘴里问着,便掀了帘子去拍她:“赖狗儿……如何不说话?”
蜡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