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扯下一角点心塞进嘴里，蜜流了满口，甜津津的，但是，她的内心比嘴里还甜，裴然身上的气味和点心的香味同时被吸入鼻中，将她的心烘得暖暖的。
语毕，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响了起来，时而是脆嫩的黄鹂，时而是不羁的飞鹰，时而是媲美的孔雀，到了最后，这些声音全混在一起，时高时低，时缓时急，像是一场鸟儿的集会。
见状，老田头儿从身后的承担里拿出个盒子来，“众位看官，您们呐，还先别乐，我这里还真有个东西是绝无独一的，世上只要一件，你们到别处买都买不到的，这东西，就是明天的头奖，还是只要一个铜板，谁能投中它，就送给谁了。”
“女人，这笼里如何满是空的？”
“这个我晓得，是黄鹂。”
“不对不对，这声音我晓得，是孔雀的叫。”
笼中的声音清脆委宛，非常动听。
笼中收回“啊啊啊”的几声鸣叫，像是婴孩的哭泣，又像是野猫的叫春声。
两人挤到最内里，看到地上被摆的满满铛铛的，最外一层是年画等不值钱的东西，再往里，有小孩儿玩的泥车瓦狗等耍货，另有女人喜好的镯子配饰，过年用的桃符、缕花、春贴、金彩，总之，凡是阛阓上能买到的东西，这里都有了。
谢小玉将鸟笼上的布全数拽开，人群中收回“啊”了一声。
“田老头，你可别说瞎话哎，那泥娃娃明天就被我投中了，明天如何又摆上一个，连衣服的图案都一模一样呢。”
谢老迈正在耍大刀，刀柄上绑着红绸带，他凝神敛气，身子跟着刀影高低翻飞，点、扫、推、扎，一招一式，都踏实得不留一点瑕疵。刀耍毕，喝采声阵阵袭来，随之而来的是扔出场内的铜板，“哗啦啦”的撒了一地。谢老大将铜板拾起来，冲人群行了个礼，这才走到一旁的板凳上歇下。
“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清楚着呢。”
谢小玉没有理睬他们，她淡淡一笑，走到第二只鸟笼前面，“这银子仿佛没那么好赚，我也不难堪大师，此次出个简朴的，看谁能猜到。”
曲落，谢小玉抱拳行了一礼，“今儿是大年初五，特以仙鹤的鸣叫作为末端，愿各位吉利快意，寿与天齐。”
人群先是一静，随即发作出如雷的掌声，铜板银票从四周投向场内，将空中遮了个密密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