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保不必伤怀了,当年李中堂平生都未能入主军机,而现在宫保贵为总理大臣,独立组阁!显赫胜李中堂十倍,更可喜的是今后再无小人掣肘,恰是展布青云之志的时候!”梁士诒安慰道。
“大人,大人,安庆出事儿了!”一个亲兵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手里还握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电报译稿。
梁士诒,字燕孙,邮传部侍郎,袁世凯的亲信,更是北洋的财神。他一向忧心忡忡,这天下崩乱的速率超乎统统人的设想,等着袁世凯办的大事堆满了案牍,而他竟然另有表情听杨度讲这些不着调的废话!
袁世凯浅笑道:“皙子所言,我又何尝不知?可总要找出一条道吧?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啊!”
“宫保刚才问道,这中国如何能够强大门生觉得,不能!强国必先强兵,强兵又首在军事从命教诲,如日德例。中国百姓素无教诲,故不能强国。”杨度端起水晶高脚杯,喝了口葡萄架道。
“甚么事儿?”袁世凯的汗毛直立了起来。
翁同龢好浮名,袁世凯就动了心机,跑到贤能寺李鸿章的寓所,变着法的想让他主动辞了大学士的头衔。成果被李鸿章一眼看破,就在贤能寺里把袁世凯骂个狗血淋头。
“宫保,南边数省沦亡也就罢了,可大清银行的分号代理了数省的藩库,反动党夺了分号的存银,现在北都城民气惶惑,大清银行总号被挤兑,大门都被砸破了,我怕用未几久就要垮啊!兵戈打的就是金山银海,一旦大清银行垮了,那是要出大乱子的!”梁士诒说话的瘪着嘴,非常影响形象。
“我一向想学他白叟家的胸怀气度,可在朝廷里呆的越久,职位越高,就越感觉老中堂不易,也就越战战兢兢!”袁世凯感喟道。
虬髯的马龙标不平气道:“当年李中堂的帐下,可没有这类敢和他白叟家讲代价的军官!”
“杏城对我忠心耿耿,莲府也不过是被情势所逼!对了,杏城去安庆有些日子了,游说朱家宝的事情也该办好了吧!”
“燕孙、晳子,都吃啊,菜都凉了!想不到啊,我袁世凯这个连举人都考不上的笨伯,竟然有一天,能有一个状元一个榜眼陪我用饭!这辈子活的值了!”袁世凯哈哈大笑,亲手替两人倒满了酒。
话里酸味满盈,尽是教唆诽谤的意味。袁世凯也不在乎。马龙标这些淮军出身的老北洋和冯国璋、段祺瑞这些新派人物夙来分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部属相互争斗,比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还是要好的多!
袁世凯在贤能寺被李鸿章指着鼻子骂的时候,马龙标就在李鸿章身边,亲眼瞥见了全过程。马龙标没想到,袁世凯竟然在世人面前自揭弊端,这令他有些不测。
我袁世凯是甚么?我一个连举人功名都没有的粗坯,若无李中堂的提携,哪有明天?人家都说我是用康党的血染红的顶子,这话听多了,辩也无益!宫内里那位皇爹想杀我也不是一天了,反动党也想杀我,这些天我把家眷都从彰德接到北京了,天下想取我人头的不知凡几!如果我学李中堂,怕是这颗人头早就丢了八百次了!哎,我想学他白叟家,可真是不敢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