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让两辞，又在里中亲身实际孔子庶之、富之、教之之道。立操如此，别说列尉郡，放眼雍州都极其罕见。看来，他的度量与孙卿一样，毫不是小吏能容得下的，宜为当代名臣矣！”
“但不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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畴昔十年，列尉郡的孝廉根基是两家人轮着来，趋势很难逆转，族中后辈空缺时才由低一级的县乡之豪，或真正被郡守看中的贤人顶上。
“竟然另有这类偶合？”
修齐治平，这是礼记里的话，也是儒吏的人生信条。
他这大尹倒是很失职，竭尽尽力救济哀鸿，但因为没有长远运营，布施粮只能吃几顿，面对被大水冲毁的地盘，哀鸿要撑到来年谈何轻易。因而在救灾官吏撤走后，便产生了一幕幕人间悲剧。
张湛犯愁了，景丹还在鼓动他：“古有甘罗十三为相，何况十七做曹掾？”
张湛遗憾地点头：“本年本郡两个孝廉名额，已经定下，一个是王氏族侄王隆，一个是萧家的嫡子萧言。名单已上交朝中，没法变动！”
景丹便先报告第五伦构筑义仓之事，是一项很成心机的行动，张湛听完后感慨道：“前朝鲍宣曾说过，民有七亡、七死，此中一亡便是阴阳反面，水旱为灾。”
他倒是给张湛添了把火：“《孝经》云，事兄悌，故顺可移于长，居家理，故治可移于官。如果第五伦真能将第五里治得井井有条，实现了修身齐家，让他卖力郡中教养又何尝不成呢？”
张湛在前朝成帝、哀帝时便为两千石，新朝建立厥后列尉郡任职，看上去是平调，实则倒是降了。只因张湛为人呆板朴重，没有跟随潮流奉上吉祥谶纬吹嘘王莽，故未能封五等爵，只混了个里附城，相称于前汉的关内侯。
至于权势跨州连郡、弟子故吏遍天下的“世家朱门”，这年初还没有呈现。
“郡君，若无合适的职位，我情愿将文学掾让出来。”
景丹说对了，张湛确切生出了察举第五伦为孝廉的设法，毕竟这两辞两让的操行，畴前汉到本朝，都非常少有啊。加上他齐家治里的才调，传遍数县的名声，在张湛看来，第五伯鱼绝对够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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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孝廉乃作为从汉到新，帝国的选官正路，乃是朝廷官吏的首要来源，名公巨卿多出于此，三十年前，张湛就是靠着举孝廉步入政坛。
本年确切不巧，名额提早被萧、王后辈朋分，连张湛非常赏识的景丹，都没混上“廉吏”，更别说第五伦了。
……
张湛不晓得是在安抚本身，还是在欣喜景丹，遗憾地说道：“既然名额已定，还是下次吧。”
张湛为人刚正，脾气也有些偏执，倒是很善于自省。
从成哀直至目前，几十年了，这迫使百姓背井离乡的第一亡仍然没获得很好的减缓，反而跟着天灾减轻而愈演愈烈。前汉的常平仓轨制早已撤消，处所只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两年前泾水闹灾时张湛深受其害。
张湛过分呆板，坚信法度，点头道：“我是想持续辟除他，但又怕揠苗滋长，第五伦是一株好秧，应当移植到上上之地去。”
“自天子乃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这话确切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