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悌,天下之大顺也;廉吏,民之表也。遵循孝子必定是忠臣,廉吏必定能治好处所的品德逻辑,从汉武帝时规定郡国每年保举孝敬亲长、廉能朴重者各一人,遂成定制。
景丹却道:“第五伦言,他年纪小,读书也少,身尚未修,家尚未齐,岂敢冒然为吏,助郡守管理郡国?”
张湛还真动心了,反问:“第五伦几岁了?”
第五伦挥出一刀,笑道:“大父。”
在景丹返来复命时,张湛仍然详言正色,直到景丹禀报说第五伦婉拒了辟除,他那张扑克脸上才有了一丝异动。
流水的郡守铁打的豪右,两百年积储的气力,不容小觑。
他倒是给张湛添了把火:“《孝经》云,事兄悌,故顺可移于长,居家理,故治可移于官。如果第五伦真能将第五里治得井井有条,实现了修身齐家,让他卖力郡中教养又何尝不成呢?”
而另一边,临渠乡第五里中,第五霸毕竟还是没拿火钳清算第五伦。毕竟族中大权,他都跟着宰肉刀一起给孙儿了,这小鬼头,必定有本身的计算。
那景丹最后提到的义学,就是“仓廪实则知礼节”了,第五里大有酿本钱郡榜样村的架式。
张湛过分呆板,坚信法度,点头道:“我是想持续辟除他,但又怕揠苗滋长,第五伦是一株好秧,应当移植到上上之地去。”
先前还叫人家孺子,现在直接喊贤人了。
景丹笑道:“佐吏再往上,可就是曹掾了,莫非我下次去,要直接送他一个铜印黄绶?”
景丹应道:“郡君此言有理,但据下吏亲眼所见,第五伦在齐家上,的确做得极好。”
景赤忱中一惊,明白张湛的筹算,乃至有点妒忌了:“郡君莫非是想举他为……孝廉!?”
……
而在郡人眼中,张大尹过分庄严,永久板着张脸――与曹掾议事时如此,回到家与老婆相处如此,乃至单独居处幽室中也如许。
跟着景丹讲完见闻,张湛越来越诧异,一贯端庄的他,乃至拍着大腿赞叹起来:“我自从上任郡尹一职后,便修典礼,设条教,但愿政化大行,却没有重视到,第五里竟出了一名年青的贤人啊。”
张湛在前朝成帝、哀帝时便为两千石,新朝建立厥后列尉郡任职,看上去是平调,实则倒是降了。只因张湛为人呆板朴重,没有跟随潮流奉上吉祥谶纬吹嘘王莽,故未能封五等爵,只混了个里附城,相称于前汉的关内侯。
在张湛看来,修身齐家和治国并不冲突,都是毕生的修为,绝非完成上一阶段才气进入下一个。
“郡君,若无合适的职位,我情愿将文学掾让出来。”
张湛倒也没有自怨自艾,或者心念前朝,仍兢兢业业做着本职事情,前年泾水雍塞改道,若非他主动救灾,恐怕会变成更大的祸害,死更多人。
“三辅仪表张子孝!”
……
本年确切不巧,名额提早被萧、王后辈朋分,连张湛非常赏识的景丹,都没混上“廉吏”,更别说第五伦了。
张湛捋须道:“这义仓承前朝宣帝时大司农耿寿昌常平仓之意,于公无损,于私无益,甚好。”
……
这天凌晨,第五霸手持钩镶和没开封的环首刀,正与第五伦你来我往,教他技艺。
张湛不晓得是在安抚本身,还是在欣喜景丹,遗憾地说道:“既然名额已定,还是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