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河北疆场上,裁军以后,军纪以肉眼可见的速率蓦地跌落,冲犯里闾、顺手牵羊、乃至将百姓说成铜马打杀,抢走粮食衣物,比比皆是。真要按后代标准严厉军纪,魏军十万人里,起码要奖惩一半。
但只要对魏王能毕恭毕敬,别说张鱼,哪怕吴汉对其他大将鼻孔朝天,都没题目。
但吴汉筹办放心打工之余,对这新老板也有点小小遗憾。
这番政治表态,让第五伦非常舒畅,若耿家留下,“河北第一豪强”必是他家。
不愧是第五伦带大的,张鱼说话很讲究艺术,对轻易被以为是“公报私仇”的河间误击友军事件,哪怕本身稍占理,也带过不提,只讲了吴汉不肯跟他去拜见东路主帅马援,而自行其是。
“上个月,没有大王诏令,汉就自表为渔阳太守,二罪也。”
兵者凶器,野隼爪利,不但挠猎物,也会啄人,这吴汉是有弊端,只能像熬鹰一样,渐渐熬呗。
这是战时的军队体例,骠骑将军马援,左丞相、后将军耿纯,前将军景丹,都带一军,数量从两万到四万不等,全看魏王调配,不到万不得已,第五伦不会超出军这一级,去给底下的师、旅跨级批示――打赢了还好,输了主君还要本身背锅啊?他就算微操瘾犯了,也是管管计谋,给将军们命令。
本来王梁手札里是如许劝说右北平太守的:“盖闻上智不处危以幸运,中智能因危觉得功,下愚安于危以自亡。危亡之至,在人所由,不成不察。”
第五伦对吴汉比较赏识,暗道:“我麾下勇将,第七彪、郑统、张宗等,鲜有能及吴汉者。”
又似是半开打趣地说道:“如果伯山情愿,可更易封地,来做宋子侯,繁华回籍!”
当今之世,非独君择臣,臣亦择君,魏王伦的表示,确切让吴汉感觉值得效力。
“万幸,吴汉及渔阳突骑堵截了铜马东路军补给,使其表里交困,也算助了马国尉些许。只是近似的事可一不成再,渔阳突骑虽勇猛,但毕竟是初降的客军,总得听大王调遣才行,而吴汉虽有才调,却也脾气桀骜,不换衣人。”
第五伦一鼓掌,让军中庖厨上些吃的来,考虑到武人的爱好,都是硬菜:“说完这些‘过’,子颜可要好好与余报告你的功劳,渔阳如何举义,又是如何超越千里到达巨鹿,都要说说!”
……
不过给吴汉安排的军职,倒是实打实的。
第五伦能制止的,只要军队公开搏斗罢了,底下的小恶,数都数不清。在人道和期间的惯性面前,第五伦也是螳螂,只能伸开臂,能挡点是点,若想往回推一点点,他也需求几十年时候,需求更多双臂膀。
但耿纯先前听闻第五伦在关中所作为,晓得魏王虽临时拉拢河北豪姓打击铜马,但过后必定会加以压抑,自家身为”外戚“,在冀州也颇多姻亲,还搁在这停滞魏王施政,实在不当。
因而第五伦给他的犒赏也非常丰富。
PS:第二章在23:00。
不过第五伦也没资格站在品德高地上攻讦吴汉,一来他没给吴汉派督军,二来也没给人家供应粮食,渔阳骑自带干粮入场。
现下倒是不成能再有人犯嘀咕了,河北情势已定。
不提这些让第五伦故意有力的糟苦衷,二人又群情了现在的军情,吴汉固然受限于出身,朴素少文采,但仍能用简朴了然的说话,点出河北情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