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四排宴席上摆的是各式鱼肉蔬果,席间每隔三座便有一根半人高的细体彩绘立柱,上置拳大的一颗夜明珠,露天宴席上空尽是纵横交叉的上等红缭纱,席西设有一乐台,叮呤仙乐如泉水般流泄而出。
刚才还觥筹交叉的宴席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席西的乐工停止了敲打,端盘送碟的宫女寺人也都跪了一地。高阳的脾气在坐的很多人都领教过,就算没有亲目睹过的也都听人说过,当下各式目光投在了站在主席位前三兄妹身上,有怜悯的,有幸灾乐祸的,亦有看好戏的。
遗玉一眼便看到了正北处主席位上托腮而坐的少女,一身洋红搭金的富丽宫装将她烘托地鲜艳非常,她身侧各坐了一名华衣少女,一个正端坐轻摇玉杯,一个则凑在宫装少女耳边说些甚么。
如果遗玉晓得高阳现在心中所想必然会大喊冤枉,来这里之前卢智为了以防万一,特地交代了她不消出声,统统任由哥俩应酬,是以她才站在他们身后一语不发,却不想就这么简朴地被高阳看不扎眼了。
内心不舒畅,高阳面色天然也丢脸起来,卢俊卢智闻声她的叫声顿了半晌便走了过来,停立在高阳席前对她躬身轻拜,各说了两句祝词。
世人皆朝着出声之人看去,心道是谁这么大胆量竟敢应生生地插了高阳的话,三兄妹也都闻声转头望去。
高阳这场宴会请的大多是当今太学馆的门生,都是些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也有几位师者在坐,却都远远隔开了。
遗玉悄悄地看着此人在一片莲灯晖映下含笑走近,眼中闪过一丝迷离。
听到高阳的喊声,遗玉回身看去,恰迎一阵轻风袭来,长长的蓝纱披帛悄悄被托起,耳垂上的蝶翅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光,身侧彩柱上那颗夜明珠的柔光映在她美丽的小脸上,一刹时,她的身姿仿若一只蝶影划过了在坐很多人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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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卢智,遗玉当今在恭敬的同时又多了几分顾恤,只要一想到卢氏报告的那段旧事,她就很难按捺住心中淡淡的酸涩。
就见一人单手撩摆踏上最后一层台阶,缓徐行退席间,一袭白底鎏银绸衫,腰扣紫玉云纹银带,发挽灵芝竹节玉簪,面若冠玉,身形修纤,身形萧洒,品格翩翩。
遗玉则比在坐穿着富丽的女客们要显得要素净许些,头发清雅地盘了蝶髻,仅选了那套蝶蓝金饰的一支珠钗别在髻上,宝蓝色的胡蝶刚好暴露耳侧,衬映着她白润的小耳朵上那只银色点珠蝶形耳坠轻巧欲飞。
兄妹三人在曲池坊北下车,步行上了雁影桥,一起走来卢智见到了几张熟人面孔,都只是简朴点头号召。走太长长的雁影桥,在桥头宫人的带路下他们一起颠末几处华苑香阁才到了公主宴请的地点——芳林苑。
女客中有很多识得两兄弟的,彻夜见了他们分歧以往的着装,很多都颊飞红云,有些胆量大的,更是同邻座的蜜斯妹指导着他俩笑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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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表面浅显的马车正缓缓驶向长安城南的启夏门,车厢里坐着的恰是赶赴芙蓉园插手宴会的卢家三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