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报选题了吗？你采访跟谁说了？”
骆千帆说：“算了吧，这是我跟邬有礼之间的事。我揣摩透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刁难我，不是为了出气，就是要逼我离职。”
“还没有。”
骆千帆本觉得，再腹黑的消息部主任看到好稿子也会冲动，没想到邬有礼脸一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暴跳如雷，脸上的肉直蹦，抢过稿子看也不看，拿起桌上的具名笔每一页都划了个大大的叉，揉巴揉巴直接扔进了渣滓桶，嘴里还破口痛骂：“骆千帆！谁让你写稿子？你写的论文呢？论文呢！你他娘论文呢？”
“更调部分？成吗？”
“没让报你还采访？如果采访的时候被车撞死，被人砍死算谁的？你爹你娘是不是要拉着你的尸身欺诈报社？！稿子不发，给我出去！滚出去！！”
卖鱼人姓苗，在虹城北郊开了一座“龙宫”水族馆，养了大大小小七八十条龙鱼。电话里一听骆千帆成心采访，亲身开车来接，很热忱。
“就不！他逼我走我偏不走，我忍！我看他另有甚么招数，把我逼急了我忍他娘！他也说了，40分是考核通关标准，我写够40分就是了。”
好久，骆千帆的脑袋还是木的。
骆千帆瞪着眼睛气得浑身颤抖，他猛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乱蹦，邬有礼吓得今后退了好几步。
黑云压城，将近下大雨了。三四辆消防车收回刺耳的尖叫声吼怒而过，不晓得那里失火，也不晓得这即将到来的雨能不能毁灭那不知烧在那边的火。很多火烧起来，慢说是雨，消防车也救不下，只要任其把统统烧个洁净才罢休。
采访很顺利，苗老板跟骆千帆聊了近两个小时，又给骆千帆先容了几个养龙鱼的妙手采访。骆千帆又跑了两天，全数采访到位。
葛登的反应在骆千帆的料想当中。他拿着稿件硬着头皮去找邬有礼。邬有礼正在电脑上玩扑克，看到骆千帆，忙埋没了游戏。
“太行了！不过……”葛登俄然想起了甚么，问道，“稿子给邬主任看了吗？”
胡菲菲是个心直的人，不晓得给谁打电话，骂骂咧咧，说“一大早就不顺心，被一条老狗咬了”！
“那……你还是先拿给他看看吧，要不然……不好弄。”葛登又变得支吾起来。
骆千帆转头，胡菲菲站在露台的门口。
骆千帆笑了笑：“照你说，我当时就该把邬有礼的牙打掉？”
“他不让我写我偏写，他不让我抓热线，我就做策划，好稿子才是硬通货，我写出好稿子来我看他发不发。就算他不发，将来我把稿子拿给总编看，也好有个凭据――考核不过关不是我不称职，是邬有礼刁难我。”
骆千帆眼神果断了很多，也豁然了很多。胡菲菲感遭到了骆千帆纤细的窜改，她俄然想起那天宋小胡子说的话：“邬有礼最好别过分度，惹急了骆千帆，他会悔怨的。”
“也是！“胡菲菲拥戴道，“你放心，关头时候我必定站在你这边，大不了鱼死网破……”
“总比现在好吧。不过……恐怕也好不到那里去。邬有礼资格老，你才是一个见习记者，就算都是他的错，总编室也不成能替你说话，他们要保护部分主任的权威。一旦冲突公开，其他主任也不会收留一个方才入职就跟主任闹翻的部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