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中军长史陈肃,角、亢、氐、房、心、尾、箕七营统制使俱已到齐,另有中军参军、行军司马、近卫亲军虞候等人都在堂上等待。
午后陈封先去龙骧军大营拜见龙骧军批示使褚昭。龙骧军都批示使石青统兵戍守陇右多年,这褚昭便是龙骧军在都最高的武官了,只不过批示使只是都批示使的佐贰,卖力打理虎帐中的琐事,却并非统兵武将。故陈封来见褚昭告别,褚昭也无多话,只叮嘱几句。陈封辞出又去了兵部、户部,忙完回到家中已是酉正时分,与妾室祝氏用了晚餐,话别几句,便又仓猝回了蟠石大营。在营中巡查一番,见各处都已筹办伏贴,这才放了心,便自回后堂安寝,只等明日一早率军出征。
陈封道:“嗯,何璠或当真有此运营,依你之言,这一战该如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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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之,若直下淮阴,尽收四州,何璠自可凭功劳再入楚国庙堂,然五万精兵必为楚主收去。何氏便白白为楚国养了三年兵。何氏无兵,仍惧楚主摆布,是以何璠欲收应、宿、安三州,再兵围淮阴成相持之势。至当时,楚主不得不容他蓄兵之事,还需以赋税养之。倒是养他何氏私兵也。待到今后楚国朝堂有变,何璠手握重兵在外,或可扶新主登基,或可取而代之,自主为楚王。楚国无别家私兵,当时兵锋所指,何愁不登堂入室,占楚江山。”
陈封笑道:“璧城公然少年高才,来日可期。”
“其三:若我顺利攻陷应州,何璠、何瑛回师救应州,当时五万雄师兵临城下,应州必定水泄不通。当时内无粮草,外无救兵,身后即为楚土,为之何如?请制司、秦学士思之。”
陈封转头对杨显道:“继先,你觉得如何?”
话音未落,秦玉已说道:“杨钤辖多虑了,我军渡淮后,不需两日便能到应州城下,应州必无筹办,我攻其不备,怎能攻不下?何况应州兵微将寡,如何抵挡我雄师?应州必可瞬息而下,我再断楚军粮道,楚军军心必乱,如何再有一战之力?我再在楚军回救应州路上设一伏兵,只须野战破楚一阵,楚军必乱,便只能回师宿州。当时我与淮阴军汇合,粮草之事便不敷虑矣。”
“我几次考虑,何璠为何如此,却始终不解。何璠身经百战,军功卓越,毫不会想不到此点。后同僚于孝谦言道:‘三年前,何璠身居楚国大司马之职,却见弃于楚主,贬谪为武陵太守。后何璠交友楚国后宫,方得升任淮安刺史。’我方觉悟,此事必是何璠处心积虑之谋。”
陈封升座点卯,命秦玉、杨显二人权任中军参军之职。又问了全军集结之事。本来三月恰是左骁卫轮值宿卫梁都核心之时,陈封、陈肃治军极严,兵将乞假外出者极少,是以兵将集结并不难办。只是要筹办出征所需之粮草、辎重、军账,军火等物,要与兵部、户部协商筹办,这些噜苏事件皆是陈肃去做,陈封也不需操心,只严令陈肃本日务必备好,不误明日出征。
这时军士禀报有内侍来传圣旨,陈封忙命开中门驱逐。待内侍面南站定,陈封率众跪接圣旨并虎符。送走内侍后,陈封又命众将堂内商讨战事。正商讨间,又报有一队骑军来至营前,骑将王凤前来听令出征。陈封命陈肃代他驱逐。陈肃安排王凤军马驻扎安息,又引王凤与众将一一相见,一番慌乱下来已近中午。陈封这才发令:先命周严遣两个小队去往淮阴、安州,通报救兵将至,务要死守城池,等候救兵;又命角营统制使张先率本营两千五百人马明晨先行,快速驰援安州,期限旬日达到,不管何瑛是进是退,务要死死咬住,勿令他等闲撤兵;再命亢营为前军,尾营为后军,氐、心两营为摆布翼,其他军马为中军。明日辰时,郊送礼后,雄师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