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末,楚军到了。陈封远远瞥见一面红色大旗,上书“何”字。烟尘漫天,奔雷震地。楚军阵容划一,号令严明,三万人马缓缓而来,一丝稳定。号角声响,楚军于三里外愣住,公然军令如山,雄师便如钉子楔在地里普通。陈封心下不紧暗叹:何璠公然名不虚传。
不久便有标兵回报楚军意向,何璠三万雄师公然回援应州,一起疾行而来。陈封本料何璠军还需两日才到得晴川,不想报说,明日午后何璠军便可赶到。想来何璠必是早已推测陈封会直取应州,是以不等应州求援便已举兵回援。陈封忙令兵士赶制鹿砦,于寨前当道设下重重停滞。
这一夜陈封与诸将商讨战法,直至子时方休,草草睡了两个时候,卯时初便与陈肃、秦玉巡查营寨,见兵士个个摩拳擦掌,士气畅旺,方略觉心定。
晴川距应州约莫五十余里,雄师至戌时方才赶到。其地公然开阔,周遭五里阵势陡峭,五里外便有小山岭。陈封命当道设下大寨,将门路遮得严严实实。
秦玉忽道:“我有一策或可攻陷应州。”
楚军阵型缓缓排开,中心闪出一人,远远看不逼真,只见得身着红袍,想来便是何璠了。
“亢、房、尾、箕、星五营明日随我进兵晴川,氐、心二营留下攻打应州。”
众将听得血气上涌,一齐应道:“唯制司将令,对决楚军。”
“诸将听令。”陈封大喝道。
陈肃道:“确是如此。楚军行军不疾不徐,从窄路至阔地阵型展开井然有序,各兵种各司其职,涓滴无可乘之机,三年治军便有如此效果,确为不易。”
秦玉道:“我也甚为叹服。初时我只道人间名将不过尔尔,战阵之间摧之易如反掌,竟而大言不惭向制司出运营策。如果我领军,现在已一败涂地了。幸得制司早已虑及此节,不然我以身领罪事小,将士们白白丢了性命,倒是我万死莫赎了。”
陈封道:“哦?璧城说说看。”
杨显道:“浅草坡阵势过缓,门路开阔,利于雄师展开厮杀。敌军有三万之众,如果能全数投入疆场,我军毕竟胜算未几。”
秦玉道:“不错。再者山间树木极密,倒霉我骑军冲锋。不若设伏兵于浅草坡一带,此处阵势甚缓,纵使楚军探明我伏军位置,却也没法围住我。我军居高临下冲杀,也多得几分胜算。”
陈封哈哈大笑道:“好,诸位不愧我大郑懦夫,勇气可嘉。过浅草坡十余里有一地名晴川,其地阵势开阔,周遭五里无山无林,正合雄师交兵。我军便于此处安营反对楚军,堂堂正正一战。我军将士同心合力,定可战而胜之。”
“嗨。”诸将齐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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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初,郑军全军尽出,于晴川正路之上排布两个风雅阵。赵广、文越为大阵主将。辕门前建一七尺高台,台上竖起柘黄色大纛。陈封、陈肃、秦玉居台上观阵。
陈封沉吟很久方道:“确是奇策。你二人可依璧城之计,可立大功。”
陈封道:“我以一万兵马伏击何璠三万雄师,有几分胜算?当在那边设伏?诸将如有良谋,固然直言。”
这晴川因阵势陡峭,无险可守,向来不被兵家所重,在行军舆图中并未标出,但在赵具所赠舆图中却清清楚楚绘出,是以陈封虽未曾踏足其地,却有如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