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今后,大雨初歇,山野间绽放出无数的野花,漫山遍野,五色斑斓。雨后晴光方好,泥土出新,青草艾艾。秦玉身着靛青色圆领广袖襕衫,头戴青纱垂角幞头,只带两名亲兵步行来到宿州城下。一名亲兵上前大声喝道:“郑国使者请见乐平侯,烦请通报。”过未几时,吊桥缓缓落下,城门翻开,一名年青将领走出城来。
秦玉全不睬会,道:“我观何璠此次兵败,心中必有不甘,不肯等闲退兵,白白破钞很多赋税、性命。恪守宿州,待我军中有隙可乘,或海内有变,便可一举挽回颓势,再占我四州之地,此其一。何璠兵败不平,现下兵马亦多于我军,或想再战兄长而胜之,然亦未得其机,况兵败以后军心涣散,将士思归,若没法集合民气,晋升士气,亦无胜算,是以伺隙再动,此其二。然此皆细枝末节,”秦玉微微一顿,略一沉吟,接道:“玉觉得,何璠不撤兵,必是虑及楚主以败北罪之。”
此次秦玉没等太久,不到一刻时候,那年青将领便从后堂返来,向秦玉躬身道:“侯爷请先生后堂叙话。”
“璧城且宽坐,吾已叮咛下去,备办酒宴。璧城可与我帐下文臣武将同谋一醉。何如?哈哈哈...”
秦玉从怀中取出版信,向前两步双手呈与何璠,道:“后学为信使,带来我家将军手札一封。”
何璠凝神屏气,面色寂然,秦玉目不斜视,款款而言:“君侯久滞郑地,战事胶着,如有一日君侯陷于战事,不能等闲脱身,则火线谁能为君侯善保基业?以君侯之名声、声望、权势、韬略,无人可代也。君侯在,虽百万雄师不敢觊觎淮安,君侯若不在,一纸圣旨而无人敢抗。彼时君侯进退失据,玉不敢言也。岂不令天下有识之士扼腕感喟,岂不令楚国朝堂失一柱石。此其三也。”
何璠道:“无妨。璧城虽幼年,识见实有过人之处,他日如有难遂之处,无妨至淮安,何某岂是怜惜爵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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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见他如此庄严,反而一笑道:“此皆是以玉之心度之,一定为实。只愿兄长兼听则明,玉挂一漏万,纤细之处,还请兄长决之。”
何璠道:“不然,何某屯重兵于宿州,吾弟亦手握两万精兵虎视淮阴。陈崇恩起兵不过戋戋两万,现在兵马一万余耳。郑国北疆战事正酣,无余力南顾。陈崇恩却要吾退兵,此何故也?请先生教我。”
陈封笑容未敛:“哦?是何动机,说来听听。”
“我视你如孝正普通,你我暗里闲话,便称我兄长就是。”陈封微浅笑道:“你所言恰是难决之处。我雄师经此一役,已占胜势,淮南四州虽宿州未复,但何璠占此一隅,已难有作为。我只虑一着不慎,则满盘皆输。是以游移未动,实是不知何璠所思之事。我无以教璧城,反想请璧城教我。”陈封口气还是轻松,末一句很有嘲弄之意。
何璠在堂中案前站定,看着秦玉道:“先生此来,做说客否?”
“君侯垂爱,秦玉愧不敢当。”
何璠身前两人儒生打扮,身后两人倒是军人,被四人簇拥着走到堂前。
秦玉道:“何璠恪守宿州不出,我又无后盾。以今之势,若战,实无良策胜之。”
秦玉道:“后学前来拜见君侯,一来是做信使,二来恰是为做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