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拱手道:“多谢。”便走到台阶下方恭敬候立。那小黄门也便退出天井。
陈封道:“谢陛下。”撩袍浅浅坐下。
郑帝道:“是以你多带兵,在军中广树威德,今后资格深些,多立军功,戋戋批示使又岂在话下。你年富力强,朕还希冀你将来统驭雄师,安定南北,一统江山。朕实盼望能看到这一日。”
陈封道:“陛下对臣之期许如此之高,臣实不堪惶恐,又恐才干不敷,有负陛下圣恩。臣必庶竭驽钝,鞠躬尽瘁,以报陛下于万一。”
见他二人出去,一名穿戴七品服色的内侍走了过来,问那小黄门道:“此人是谁?”尖尖的嗓音有如鸮叫。
郑帝回过身看着陈封道:“你这便下去罢,朕已命人去你故乡,于你家四周选良田千亩赐与你。”
郑帝语带笑意道:“家中无后顾之忧,火线自可经心杀敌,你之家人皆可谓有功于国,你之妻更有大功。如此贤妻本当加封诰命,显耀门楣,只是你现在品级略低,待你再立大功之日,朕自当为你封妻荫子。”
陈封在墩上欠身拱手道:“谢陛下恩情,臣自当捐躯忘死,为国效命。”
这是紫宸殿最东侧的一间,屋内南侧窗下便是那张丈余长的大榻;东边靠墙是两个紫檀大柜,四个大黄花梨书架,书架上摆满书卷,间或陈着金玉瓷器,东侧正中摆着一张大书案,一张龙椅,皆是紫檀所制,上方悬着一方紫框白地匾额,四个颜体楷书大字“垂拱有为”;地中心放着一尊一人多高的赤铜贪吃纹龙首香炉,炉内却并未焚香;北边是重重帷幕隔开,前面似是夏季用的暖阁。屋内陈列非常简朴,与朝中传言当今豪侈淫靡乃至不睬朝政似并不符合。
方旭道:“崇恩快快请起。我知你本意非为升官,然赏功罚罪乃国度轨制,现下又是用人之际,正缺你这等有勇有谋的武将。你只放心兵事,前程之事我等自会代你运营。”说罢看着案上赤铜更漏道:“圣上召你辰正觐见,现下另有两刻时候,你这便去吧。多候一时,也是恭敬之意。”
陈封恭恭敬敬道:“方相公何其谬赞,陈封有何能为,不过上托圣上洪福,诸位相公策划,下赖同僚襄助,将士用命,幸运御敌于国门以外耳,何敢言功?天下之事,皆诸相公从中补救摆布,相公运筹皆为国谋,陈封敢不效死以报国恩。”
小黄门垂手恭敬答道:“禀押班,这是龙骧军左骁卫都统制使陈封。圣上召见,前来候见。”
郑帝踱了返来,站在榻旁,背对着陈封道:“这大郑江山朕是承自祖上,然陇右、关中、汉中,乃至东海皆是在朕的手上打下来的,朕总盼着有朝一日能亲眼看到我大郑一统天下,朕这个天子才气名副实在君临天下。然朕年龄已高,近年来精力已有些不济,便疏于了政事。太子又太年青,全然不通政事,朕想着相公们策划于内,将军们用命于外,国事便不至于荒废。不想这些年不但寸土未得,反数败于北燕,国事更是摆布支绌,已见艰巨。朕心未老,唯有寄心于你等年青一辈。老臣们尸位素餐,难有抖擞,然朕观之甚久,年青一代却多是平淡无能之辈,更是尴尬大用。只你陈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