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十二中午,燕军前锋军马到了岭下,稍作清算以后,便开端攻岭。
酉时末,标兵回报,燕军已至,在五十里外安营。
此时燕军已攻到圈套阵,但圈套前番已被燕军填满,再无感化。突地两支人马从郑军两翼杀出,恰是郑军察看使马进与马保各率本镇军士杀出。马队用作步兵,却不改昔日英勇,两支人马直杀入燕军阵中。燕军阵型顿时便乱了。这边中路郑军羽箭不断,看看燕军离得近了,又有滚木礌石掷出,燕军立时抵敌不住,又向岭下退去。马进、马保也不追杀,率人马退回壁垒。
仲春初九未时,王焕、秦玉率左骁卫房营骑军踏入这片山地。甫一进入山地,王焕便命令放出标兵和哨骑,标兵最远距中军五十里。如果军报精确,燕军要到仲春十二才气到这里,是以王焕、秦玉并不担忧。
这一次岭下的燕军没有立即攻岭。标兵来报说燕军雄师已到岭下,因岭下阵势狭小,雄师没法驻扎,在二里外停下。仿佛燕军将领正商讨如何攻岭,这是可贵的喘气之机,众军士纷繁坐倒在地,喝水吃干粮,只留少数军士卖力鉴戒,又有军士将伤兵抬回壁垒以内,仓猝包扎医治。看看天时,仿佛刚到未时,另有两个时候太阳才下山。秦玉道:“再死守两个时候,入夜以后燕军必不敢再攻。”
一刻以后,燕军又开端打击。如前番普通阵型,但是秦玉看得逼真,此次燕军前队千余人冲到岭半腰之时,岭下燕军又集结千余人,开端向岭上行进。秦玉晓得,此次燕军增兵攻岭,如果攻不下,只怕另有第四波、第五波,但是他已别无良策,只能咬牙死守。
秦玉道:“令将士们集合到壁垒前后歇宿。传令标兵,极力扑杀燕军标兵,勿令他靠近我壁垒。”又对王焕道:“燕军明日才至,彻夜不会仓猝打击,先放心睡觉,明日才好杀敌。”
站在岭上,借着初升将满之月,望着山坡高低燃起的篝火,和火旁瘫倒的兵士,秦玉感喟道:“两道壁垒,只可拖住燕军两日。”
这一番打击只用半个时候不到,留在坡上的燕军尸身已有百余具。
一时鼓声高文,千余兵卒向岭上簇拥而来。前排兵卒手持大盾,后排兵卒蚁附于后。王焕一声令下,羽箭如暴雨般射出。燕军虽有盾牌遮挡,仍有很多兵卒中箭倒下,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但燕军上岭速率涓滴不减,转眼间距壁垒已只要十余丈。俄然间前排兵卒脚下一空,人已跌入圈套,后排兵卒收势不住,仍不住前涌,便有很多长矛兵卒突到阵型火线,郑军箭雨更密,燕军中箭倒地者不计其数。燕军将领见阵型已乱,没法再攻,只得挥动令旗令军马撤退。岭下燕军看到令旗,鼓声方歇。燕军兵卒抬着伤者仓促进下岭去。
滦州城地处平州府中心,但西边一百五十余里便是燕国国境。这里本来阵势平坦开阔,但郑燕边疆倒是燕山群峰末端,虽无峻峰险岭,倒是山地纵横,连绵百里。
秦玉道:“燕人虽知我在此设伏,却不知我军真假。如果绕过我等,岂不怕我从火线击之。这条路是燕军粮道,他岂敢留一根钉子在这里。他也要顾忌我在滦州城外与滦州守军前后夹攻,是以燕人断不敢弃我不顾。只要击退我军,他方敢放心进军。”
此次攻岭燕军还是千余人,阵型却与前番分歧。中路兵卒分离,两翼兵卒麋集,前排还是大盾护持,火线又有弓手。待到间隔郑军五六十步远近时便向壁垒内放箭。两边箭雨交叉,盾牌终是不及壁垒防护周到,燕军中箭者远远多于郑军。但燕军阵型却不见狼藉。秦玉在壁垒后张望,模糊见燕军到岭半腰之时,又一支燕军已在岭下集结。所幸这山岭狭小,山坡不敷开阔,雄师难以展开,是以燕军每番攻岭只得千余人。如果阵势开阔,燕军4、五千人同时攻岭,郑军便万难抵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