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逊又问了三四人,皆如李老夫普通言语。
张羽道:“何必猜疑,如果要放,我亲身去一一鉴别,待百姓入城后找几人一问便知。”说罢仓促下城。刘逊只得随他下城。
刘逊并未出城,只站在城内看入城之人,公然或是垂老迈者,或是携童妇人,并无精干男人。军士令入城百姓先站在一旁等待,待全都入城后再作安设。刘逊叮咛州衙主簿速去清算城中寺庙观宇安设百姓,再架设粥棚舍粥施助。
刘逊不再说话,吃紧赶往东门。待到东门,上了城楼,只见张羽已到了。二人熟不拘礼,刘逊开口问道:“究竟何事?”说罢俯身下望,见城下聚了有3、五百百姓,一眼望去,皆是老弱妇孺,要求之声不断,间有跪地哀告者。
老者道:“禀堂尊,小民姓李,那里驰名字,因排行第十一,旁人都呼小民作李十一。本籍便是这平州府营州,小民家世代在营州务农。”
王焕道:“哦?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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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中午,刘逊方才走完几户人家,正在一间紧闭店门的生药铺门前小歇,忽有一名军士急仓促跑来禀报,城东门外涌来多量百姓,自称从营州避祸而来,要求入城。
刘逊一惊,快速站起,道:“我这便去。你速去州衙禀报张统制,请他速到东门。”
王焕、张羽、秦玉每日商讨战事,刘逊却多忙于民政。守城战中民夫伤亡千余人,刘逊每日至伤亡者家中安抚,按兵士殁于王事例抚恤。全城百姓感戴刘逊,毫无牢骚。
中间兵士斥道:“这是我滦州正堂。”
“到晌中午燕贼就挨家挨户拿人,翻箱倒柜,搜找粮米和财帛。小民见了刀子,不敢抵挡,只得随燕贼们到了衙门前。燕贼将男丁都押了出去,只留我们这些老的老,小的小,又不给饭吃。小民等都觉得不得保命,却不想昨日燕贼又将我们押出了城,分拨押来滦州。直押到滦州城十里外燕贼才拜别。我等无路可去,便只得来了滦州。”
刘逊点头道:“李老丈,缘何到滦州来?又为何是这般模样?”
秦玉叹道:“此时若能剿袭燕贼粮道,燕贼必败。只可惜滦州四周被围,如有人马出城,燕贼焉能不知。皆因滦州人马太少,如果陈制司雄师在,必定一战胜利。现下却只能坐失良机。”
那军士回道:“禀堂尊,小人是从州衙过来的,已禀过张统制,张统制正去往东门。”
那老者忙要跪下,刘逊伸手扶住道:“老丈不必如此,这里不是大堂,不必施大礼。”
回到州衙已是申时,王焕、秦玉早已在这里等待。张羽、刘逊落座,王焕道:“燕人剿袭了营州,平州必也难保,只是燕报酬何将百姓赶到我滦州来?退之,你如何看?”
这边直慌乱了一个多时候,百姓才全都进了城。张羽叮咛麾下察看使再有灾黎到来便如此普通措置。那边主簿已将寺庙观宇清理好,粥棚也已架设,便将百姓安设了。刘逊又叮咛将沿街店铺都腾出来,预备安设更多灾黎。如果不敷,还需将州学、公所等闲置衙门清理出来。
刘逊道:“燕贼攻城,我军伤亡惨痛,燕贼为何不连夜再攻?必是伤亡更重。城南燕贼本该有三万五千人马,陈制司救兵到来,他分出一万五千人马反对陈制司,城南只剩了两万人马。如果夜战,燕贼折损难以预算,便是攻陷我滦州城又如何?人马折损过量,他又如何与陈制司雄师相抗。即便他能再胜陈制司,残剩的人马南下也不敷为得了。我大河南北之军便可将他困在河北,不得逃遁。他若不南下,燕贼中路、西路军没了策应,便也难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