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钟也是纵声笑道:“得令。”说罢勒转马头,挥动狼牙棒,率着军士又向来路杀去。
“遵将令。”
张羽也站起道:“我去点了人马,筹办夜里杀贼。”
洪钟在椅上坐直,拱手道:“禀统制,末将是平州吕县人,祖上世居于此,家里世代务农,至末将祖父之时,家中积累了一些田产,也算家道殷实。因末将幼时便生的粗大,有些力量,又爱好技艺枪棒,是以家父便请了西席传授技艺。至十七岁时,府里聚丁练习,末将便入了厢军,因军中比武无人是末将敌手,府尊便汲引末将作了旗牌,厥后几番争战,末将有些微劳,蒙府尊和都监赏识,又汲引末将作了这团练使。末将生在这偏僻之地,不知国度天子,只知父老乡亲才生养得我,只知府州之恩,才得觉得官。洪钟无觉得报,只要拼了这条性命,保土安民,方称心愿。”
燕军各处驻军只北城距西城比来,只要十余里,是以只要北城救兵赶到。此时城下的百姓已有大半惊醒,见有军马交兵,忙呼儿唤女,向城下躲去。
洪钟马不断蹄直杀入燕军阵中。后边不远处另一燕将见了,斜刺里一矛向洪钟肋下刺来,洪钟堪堪一眼瞄到,仓猝侧身躲过,手臂收紧正夹住这杆矛,左手搭上矛柄用力一拽,那燕将正尽力回夺长矛,不及缩手,被洪钟一拽,拽上马来,洪钟上前又一棒成果了性命。
这队兵马恰是燕军北城军马,只因远远见了城东营寨中火光,知是郑军劫营,便仓猝集结人马相援。事起仓促,只集得不敷五百余人马,有步有骑,由两员将领带领,乱哄哄便向城西赶来。
杀进营寨,张羽率军向右,洪钟率军向左,各他杀去。众军士寻到火盆,扑灭火把,便在营中放起火来。不消半晌,火势便冲天而起。燕军兵将早已惊醒,却不知有多少兵马来袭营,个个惶恐失措,不及披甲便冲出军帐,却有很多在帐门口便被掀翻在地。也有很多军帐燃起火来,不及出帐便被烧死的燕军兵卒也是不成胜数。
天暗无月,军士们一手持兵器,一手持未燃的火把,趁黑摸到燕军寨前。寨中燃着几个火盆,只要打更之声却无人声。寨门外十几个燕军岗哨都是东倒西歪,昏昏欲睡。
过未几时,就见洪钟大踏步走来。入得堂上,团团一揖道:“末将洪钟拜见诸位上宪。”开口便如炸雷普通,公然人如其名,声若洪钟。
王焕道:“好。我房营当中,缺一镇察看使,你可权任此职,待今后我再为你表功。目下你却还要兼着厢军团练使之责。”
王焕道:“振远确是忠义之士。现在国度有难,正需振远这等样人。不知振远可愿入禁军,不但保这一乡一土,更可保我大郑泛博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