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道:“没有成算。我未到过安肃,只在舆图上得知此地紧急,若能亲临其地,或可想出对策。”
秦玉插言道:“兄长,虽如此说,我军也不宜在此担搁太久。本日是三月二十四,请令的快马已去了三日,我猜想最迟明晚,李都司军令便会到了。我军后日一夙起兵最好。只是我向那里进兵,还需兄长细细考虑。我料李都司军令必令兄长进兵霸州,拖住慕容不离,乘机合围慕容休思,然此绝非最好方略。疆场之上被燕军牵着走,即便取胜,燕军也可安闲退去。我军需想体例变被动为主动,方可大胜燕军,教燕军伤了元气,不敢再觊觎我大郑国土。”
陈封道:“此策过分凶恶,我左骁卫两万余将士,现在房营已十损七八,骑军尽毁,若再经此战,只怕再有十年也难复元气。何况目下我已没有骑军,没法快速突袭,若攻入燕国境内,脱身极难,胜算甚微。璧城再说中策我听罢。”
陈封哂笑道:“功过我倒不放在心上。只是行此策便无胜机么?你话中之意,如果行此策便必败无疑?”
东风拂面,已不觉寒意,滦州头上的阴霾散去,阳光重新照在每小我脸上。
陈封身子微微后仰,道:“此事前不去论他,你再说说下策如何。”
陈封已惊呆了,喃喃道:“此策过分大胆,待我细细想想。”
“我这中策还是不睬会慕容不离,我全军直插安肃。安肃乃是燕军粮道咽喉之处,亦是燕军回燕必经之地,现在却在燕人手上。如果我军出其不料,一举光复安肃,便是扼住了燕军咽喉。燕军失了安肃便没有了后盾粮草,只靠劫夺难以耐久,若要撤兵,安肃又是比来之路。如果绕道撤往蓟州,路远难行,我雄师又可于路上设伏反对燕人,当可大获全胜。”
这是滦州州衙后堂,夕照透过窗纸照进屋来,屋里一片金黄。陈封披着长袍盘腿坐在北边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柄短刀,神态非常落拓。秦玉坐在南边窗下,整小我覆盖在夕照里,辨不清脸孔。
秦玉道:“兄长所言极是。没有骑军,确是我最大优势。若无霸州雄师策应攻入燕境,我孤军确难满身而退。”
秦玉敛去脸上笑意,道:“兄长,这上策便是不管燕军南下,我军直插燕国要地,剿袭景州、蓟州。”顿了一顿,又接道:“此次出兵,燕国南庭精兵尽出,全军十七万,号称三十万,海内必定空虚。我军若趁机攻入燕国境内,景州、蓟州无备,必唾手可得。我军再兵进幽州,兵锋指处,燕人胆怯。慕容休思必会撤兵回救幽州,当时霸州、保州之围可解。”
秦玉道:“恰是,此策好处是若成则燕军必败,且有大量杀伤燕军之机。然我等对安肃守军一无所知,守将何人,兵马多少全然不知,确无掌控攻陷安肃。但安肃守军对我亦是一无所知。慕容不离南下霸州,燕人以我亦必尾随慕容不离,万料不到我军直插燕军火线,攻打安肃。出其不料便是我军最大上风。”
秦玉道:“下策平平无奇,便是尾随慕容不离,乘机击之。想来李都司军令也必是如此。此策好处是安稳,兄长不必违背军令,不管胜负兄长均无大过,却也没法再建大功。只怕滦州之功也会被泯没。”
秦玉道:“慕容不离也是觉得我不敢攻入燕境,这才敢南下霸州。兄长。此策之好处最是明白,便是可快速消弭霸州、保州之围,又可攻取燕国城池,震慑燕人。然弊端也是显着之处,我军毕竟人少,目下只一万五千余人。虽燕国海内空虚,然我孤军深切,仍有被困之险。粮道冗长,又在燕境以内,粮草必定难继,只能以战养战。慕容休思回军之际,我军恐被合围,全军淹没。只要看准机会,方能从蓟州、景州原路退回。然即便如此,我军纵使以胜势撤兵,也难以大量杀伤燕军,使燕人不敢再犯我州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