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道:“此策甚妙,只是安肃乃粮道要地,燕人如何不派重兵扼守。攻陷安肃并非易事。”
秦玉微浅笑道:“我效仿前人,向兄长献上、中、下三策,请兄长决之。”
秦玉插言道:“兄长,虽如此说,我军也不宜在此担搁太久。本日是三月二十四,请令的快马已去了三日,我猜想最迟明晚,李都司军令便会到了。我军后日一夙起兵最好。只是我向那里进兵,还需兄长细细考虑。我料李都司军令必令兄长进兵霸州,拖住慕容不离,乘机合围慕容休思,然此绝非最好方略。疆场之上被燕军牵着走,即便取胜,燕军也可安闲退去。我军需想体例变被动为主动,方可大胜燕军,教燕军伤了元气,不敢再觊觎我大郑国土。”
陈封指着秦玉对陈肃道:“你看看这厮,渐渐吞吞,这是成心卖关子,要我兄弟焦急,莫不是要你我给他拜下去不成。”
陈肃也笑了,道:“璧城可贵戏谑,快快说罢,教兄长心急。”
秦玉敛去脸上笑意,道:“兄长,这上策便是不管燕军南下,我军直插燕国要地,剿袭景州、蓟州。”顿了一顿,又接道:“此次出兵,燕国南庭精兵尽出,全军十七万,号称三十万,海内必定空虚。我军若趁机攻入燕国境内,景州、蓟州无备,必唾手可得。我军再兵进幽州,兵锋指处,燕人胆怯。慕容休思必会撤兵回救幽州,当时霸州、保州之围可解。”
秦玉道:“恰是,此策好处是若成则燕军必败,且有大量杀伤燕军之机。然我等对安肃守军一无所知,守将何人,兵马多少全然不知,确无掌控攻陷安肃。但安肃守军对我亦是一无所知。慕容不离南下霸州,燕人以我亦必尾随慕容不离,万料不到我军直插燕军火线,攻打安肃。出其不料便是我军最大上风。”
秦玉道:“兄长所言极是。没有骑军,确是我最大优势。若无霸州雄师策应攻入燕境,我孤军确难满身而退。”
陈肃放下茶盏,接道:“向来只怕慕容不离南下霸州,这才搏命守住滦州。现在燕人舍了滦州直取霸州,乃是孤注一掷了。我军该如何是好?若不速速回军策应,只恐霸州有失,当时李都司必定见怪兄长。”
陈封道:“安肃城虽小,倒是军州,依山而建,阵势险要,易守难攻。城外埠势狭小,倒霉雄师展开。昔年本是我大郑国土,五年前被燕人夺了去,便再未光复。而后燕军犯我北疆多是出安肃而来。此次璧城若能光复安肃,便是奇功一件。今后燕人若再来犯便不敢如此大张旗鼓。只是此处我军几次攻打都未能打下,璧城可有成算?”
陈封道:“此策过分凶恶,我左骁卫两万余将士,现在房营已十损七八,骑军尽毁,若再经此战,只怕再有十年也难复元气。何况目下我已没有骑军,没法快速突袭,若攻入燕国境内,脱身极难,胜算甚微。璧城再说中策我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