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这才行了军礼道:“末将禁军熊飞军天权卫斗营统制王凤麾下亲兵校尉何渭拜见陈制司。”
陈封道:“你且先收起来,待见到你兄长之时再交还于他便是。”又对何渭道:“何校尉请起,莫怪我多疑。当此之时,不得不如此。”
秦玉看着陈封,沉声道:“另有一点,即便这一战当真胜了,兄长也非首功。滦州克服之功,亦黯然无光矣。”
亲兵道:“守门兄弟都问了,那人甚么都不肯说,只说求见制司。待见到制司时方才肯说。”
陈封觉悟道:“你不必顾忌,这屋里并无外人。你有甚么话固然说就是。”
那亲兵进了屋内,见礼道:“禀制司,城外有一人求见制司。守门兄弟多番查问,却不肯说出他是何人,只说有要事须面见制司。此人身穿便服,骑一匹红马,佩了腰刀,那马倒是我禁军军马,腰刀也是我禁军军火。”
只听门外一名亲兵道:“启禀制司。”
陈封略一游移道:“可问他从那边来?”
那人仓猝跪下,却未说话。
那人连连顿首,却还是不说话。
不一时,王焕到来。陈封与他看了小印。王焕只拿在手中看了一眼便道:“这确是家兄随身之物。这枚印乃是家兄与家人手札来往时所用,外人不知。”
何渭道:“请制司容末将细细说来。我天权卫是仲春十五赶到的霸州,汪制司当即面见李都司。当时凤翔军天翼卫贺制司已在城东北十余里之百爪崖驻扎。李都司命我天权卫连夜移驻城西北十余里之鹿家寨,只留两营五千余兵马入霸州。汪制司领命,我天权卫连夜移防。其势便是霸州城内我天权卫五千余人马,天翼卫五千余人马,另有厢军一万人马,共两万兵马。鹿家寨驻天权卫两万兵马,百爪崖驻天翼卫两万兵马。三处相距都只要十余里路程,呈鼎足之势。”
何渭谢了座,却未喝茶,道:“末将未曾用饭,然请制司先容末将禀明此事再作筹算。我家统制再三叮嘱,此事事关严峻,只要制司方是我家统制信重之人,统统全凭制司做主。”
陈封呵呵笑道:“王亭仪想的全面,唤王及仁。”心中已是信了八分。
陈肃走畴昔,取了小印呈与陈封。陈封接过,几次旁观。这小印上镌着“乘风”两个篆字,再无特异之处。迷惑道:“这便是王亭仪之物?”
何渭道:“末将奉我家王统制之命,有要事禀报制司。”
秦玉道:“孝正言简意赅,一语中的。霸州一役最紧急处便是拿下安肃......”突听门外脚步声响,秦玉便愣住不语。
陈封又问:“你是何人?为何不答话?”
陈封道:“王亭仪过誉了,我如何承担得起。王亭仪要你禀报何事?”
陈封这才震惊。王凤定是有惊天之事,连落于笔墨也是不敢,唯恐落于别人之手,只教这亲兵口述面禀。疆场之上敌我分际,王凤所惧之人是何人?又是何事偏要禀与本身?陈封不及细想,又道:“既无手札,我如何知你是奉王亭仪之命而来?又如何知你所禀之事是王亭仪授意?”
陈封道:“可有王亭仪手札?”
陈封点头道:“何校尉请坐下说话罢。上茶。可曾用饭?”
何渭道:“是。制司念及我家统制,王统制亦常念及制司。常对我等言制司文韬武略,不逊当世名将,今后我大郑禁军第一把交椅非制司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