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这才行了军礼道:“末将禁军熊飞军天权卫斗营统制王凤麾下亲兵校尉何渭拜见陈制司。”
那亲兵进了屋内,见礼道:“禀制司,城外有一人求见制司。守门兄弟多番查问,却不肯说出他是何人,只说有要事须面见制司。此人身穿便服,骑一匹红马,佩了腰刀,那马倒是我禁军军马,腰刀也是我禁军军火。”
只听门外一名亲兵道:“启禀制司。”
秦玉看着陈封,沉声道:“另有一点,即便这一战当真胜了,兄长也非首功。滦州克服之功,亦黯然无光矣。”
陈封叹道:“又何必急在一时。你家统制随我征讨淮南,相处光阴虽短,情分却深,我亦极看重他。王亭仪忠义智勇,世所少有,只可惜虽同是禁军,却无附属,我若得王亭仪为将,此心足矣。唉,何校尉莫怪,念及昔日情分,我便多说了几句。你请说罢。”
何渭道:“是。制司念及我家统制,王统制亦常念及制司。常对我等言制司文韬武略,不逊当世名将,今后我大郑禁军第一把交椅非制司莫属。”
何渭道:“请制司容末将细细说来。我天权卫是仲春十五赶到的霸州,汪制司当即面见李都司。当时凤翔军天翼卫贺制司已在城东北十余里之百爪崖驻扎。李都司命我天权卫连夜移驻城西北十余里之鹿家寨,只留两营五千余兵马入霸州。汪制司领命,我天权卫连夜移防。其势便是霸州城内我天权卫五千余人马,天翼卫五千余人马,另有厢军一万人马,共两万兵马。鹿家寨驻天权卫两万兵马,百爪崖驻天翼卫两万兵马。三处相距都只要十余里路程,呈鼎足之势。”
不一时,王焕到来。陈封与他看了小印。王焕只拿在手中看了一眼便道:“这确是家兄随身之物。这枚印乃是家兄与家人手札来往时所用,外人不知。”
陈封道:“王亭仪过誉了,我如何承担得起。王亭仪要你禀报何事?”
陈封道:“你且先收起来,待见到你兄长之时再交还于他便是。”又对何渭道:“何校尉请起,莫怪我多疑。当此之时,不得不如此。”
陈封觉悟道:“你不必顾忌,这屋里并无外人。你有甚么话固然说就是。”
陈封怔住。陈肃道:“兄长,璧城之言再明白不过。若要挣得几年太常日子,本年便是最好机会。我左骁卫有滦州之捷,若能乘势再大胜燕军,夺下安肃,便能使燕人数年内不敢觑我北疆。若还是因循保守,便只要重蹈复辙。”
何渭起家道:“不怪制司。正因时势狼籍,我家统制才将这从不离身之印交与末将以作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