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直端起案上茶盏,喝了一大口,却未咽下,只漱了漱口,转头搜索。门口小黄门见了,忙端小水盂过来。程直吐了水,又命小黄门换了茶,才道:“我在门外便听你们在议论陈征西?”
李谟坐在书案旁,脸上挂着笑意,一边听他几人说话,一边捡看案上的奏疏,忽的说道:“陈征西自蒲月初九从成都出发还都,一起上走了四五旬日,到昨日才到新郑驿。这一起上各地郡府奏报不竭,陈征西率数万雄师行两千余里路,军纪严明,秋毫无犯。如许的将军,纵有些小小诖误,也无伤风雅,亦是我大郑之福。本日我等值守政事堂,无缘得见陈征西得胜还朝的风采,实是我之憾事。”
曾骞摆手道:“罢,罢,这等样人不在少数,何必明言。我不过与几位中书闲话,何必实指。何况这也不是罪恶,不过看品德罢了。”
苏淮笑道:“承烈最钦羡的便是裴桑鼎,得以跟从雄师出征历练,又能建功立业。只可惜承烈无此机遇,方是抱憾之事罢。”
蔡耸点点头道:“好,这便寻出来我看。”又笑道:“收了巴蜀一片大好国土,这原是美事,却不想官员竟然完善至此,这如何说来?”又对曾骞道:“本日可贵安逸,绩升多坐坐,你几个好生叙叙。”说罢回身又进了里屋。
苏淮道:“必是本日曾银台睡过了日头,银台司那班人见没了束缚,便都撒了欢儿了。老是绩升常日里太宽纵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