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麾下将士早对他唯命是从,听闻此言无人有半分游移,立时调头向右边结成锥形阵。战马长嘶声中,早有十个手慎重槊的兵士策马向前,充作锥形阵前端锋矢。张羽暴喝一声,众将士一齐催动战马,向右边冲杀畴昔。
远远见了张羽,洪钟便即大笑道:“鹤霄,我来迟了。”声若洪钟,便在这万军当中,亦是清楚可闻。
张羽聚齐亲兵,结成步地,正要命令向左边冲杀突围,忽地心中一个动机闪过:代人此围早已算定,他必晓得我定要向自家兵马处突围,是以左边定是重重设防,弓弩手也定是先防备左边。我若向左突围,又要落入他彀中。
辎重车排成的壁垒被扯开一道裂口,再拦不住郑军,两军近身搏斗,长矛也已不及发挥。
众亲兵齐声应是,声震四野。
徐恒忽地又沉下脸来,冷冷道:“三郎,此战你须护住氐营侧翼,须听杜执礼号令,不得私行动战。不然,军法无情。你可记着了?”
张羽笑道:“也好,我便看振弘远展神威了。”遂率亲兵入房营阵中。
代军将士并非全无是处,何况南侧方向正对涅水营寨,又有郑军后备兵马,岂能全无防备?代军将领见有郑军集结,便即喝令兵卒结阵抵抗。
他一世人本已人困马乏,但此时见有了援兵,士气大振,便连战马,也抖擞精力,尽力奔驰。
正待拨马掉头,张羽忽见代军核心一阵骚动,随即便是一阵大乱,人群涌动,更有号令厮杀之声。张羽大喜,心道必是救兵到了,便又大声道:“众兄弟,我军援兵到了,我等且杀畴昔策应,再回身杀敌。”
但代卒毕竟不及郑兵,郑军来得又极快,代卒还未结成阵,郑军便已杀到。杜挚一马抢先,手中铁枪刺出,搠翻一个代卒,随即便突入代军阵中。身后郑兵簇拥而入,代军立时大乱。
只杀得半晌,张羽便见火线果在交兵,又模糊见有青色旗号,那自是龙骧军兵马,不由精力大振,遂率众亲兵向交兵处冲杀。
心念电闪间,也不及细思,便即大声道:“众兄弟,调过甚布阵,向外突围。”
洪钟一马抢先,狼牙棒舞成一团,当者立毙,代卒四散奔逃。一个代将欲待聚起兵马抵挡,却不防早被洪钟冲到近前,一棒落下,连兜鍪带头颅砸得粉碎。更有三千如狼似虎将士,将代军步地扯得粉碎。这一侧的代军偶然恋战,纷繁向本阵逃去。
众马队已尽数杀入代军阵中,代军已不成步地,也再无辎重车挡住马蹄。众将士杀了一时,又聚在一处结成小圆阵,代卒只在远处叫唤,却不敢近前。
张羽勒马转头,见身后只百余骑,心中一阵悲怆,但豪气蓦地又起,遂大声喝道:“兄弟们,我箕营将士还陷在代贼阵中,兄弟们随我再杀归去。”
于适闻言亦大喜,抱拳道:“是,末将服从。”便要号召众马队集结。
洪钟道:“鹤霄厮杀已久,且歇歇,看我去杀代贼。”说罢将旗挥动,身后大队马队冲杀而出,垂垂聚在洪钟身后。恰是整整齐齐三千房营马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