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羽举手一指道:“在那边,你我一同杀畴昔。”
但代卒毕竟不及郑兵,郑军来得又极快,代卒还未结成阵,郑军便已杀到。杜挚一马抢先,手中铁枪刺出,搠翻一个代卒,随即便突入代军阵中。身后郑兵簇拥而入,代军立时大乱。
张羽亦上前相见。于适本为救张羽而来,见张羽无事,不由喜形于色,已忘了礼数,连呼“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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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羽也已杀到,陌刀挥动间,七八杆长矛折断,四五个头颅落地。代卒再不敢集合,虽有将领嘶声叫唤,却仍纷繁遁藏,唯恐那杆刀落在自家头上。
他一世人本已人困马乏,但此时见有了援兵,士气大振,便连战马,也抖擞精力,尽力奔驰。
于适闻言亦大喜,抱拳道:“是,末将服从。”便要号召众马队集结。
洪钟一马抢先,狼牙棒舞成一团,当者立毙,代卒四散奔逃。一个代将欲待聚起兵马抵挡,却不防早被洪钟冲到近前,一棒落下,连兜鍪带头颅砸得粉碎。更有三千如狼似虎将士,将代军步地扯得粉碎。这一侧的代军偶然恋战,纷繁向本阵逃去。
但张羽昂首四望,所见却还是漫无边沿的代军兵马,冲要出这重围,也还是势如登天。
代军将士并非全无是处,何况南侧方向正对涅水营寨,又有郑军后备兵马,岂能全无防备?代军将领见有郑军集结,便即喝令兵卒结阵抵抗。
代卒见郑军仍向外冲杀,便以郑军要突围,遂又合围上来。然代军阵型不整,骑步稠浊,又见张羽陌刀胆怯,便也难以反对郑军。
洪钟道:“鹤霄厮杀已久,且歇歇,看我去杀代贼。”说罢将旗挥动,身后大队马队冲杀而出,垂垂聚在洪钟身后。恰是整整齐齐三千房营马队。
张羽也大笑道:“振远来得恰好。代贼今番必败矣。”
正待拨马掉头,张羽忽见代军核心一阵骚动,随即便是一阵大乱,人群涌动,更有号令厮杀之声。张羽大喜,心道必是救兵到了,便又大声道:“众兄弟,我军援兵到了,我等且杀畴昔策应,再回身杀敌。”
远远见了张羽,洪钟便即大笑道:“鹤霄,我来迟了。”声若洪钟,便在这万军当中,亦是清楚可闻。
忽听身后传来箭矢破风之声,火线代军已聚齐弓弩手,放起箭来。众将士已顾不得身后,一齐奋力催马,马速越来越快,瞬息间前锋便已与代军相接。
只杀得半晌,张羽便见火线果在交兵,又模糊见有青色旗号,那自是龙骧军兵马,不由精力大振,遂率众亲兵向交兵处冲杀。
氐营将士杀到,郑军阵尾处之围瞬息间便解了。但郑军却并不急于退兵,此战之要并非满身而退,而是要杀退代军。是以箕营氐营合在一处,各自结阵厮杀。七千兵马对阵两万雄师,已无半分颓势。
张羽笑道:“也好,我便看振弘远展神威了。”遂率亲兵入房营阵中。
众马队已尽数杀入代军阵中,代军已不成步地,也再无辎重车挡住马蹄。众将士杀了一时,又聚在一处结成小圆阵,代卒只在远处叫唤,却不敢近前。
徐恒见了大喜,也不敢再游移,遂命杜挚率军立时杀入阵中。又转头对于适道:“三郎,你效命之时到了。这里另有二百马队,你便率这二百马队随氐营一同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