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回书将威盛战况与朝廷调拨尽数说了,又叮嘱刘逊放心守好营寨,勿要妄动。却也要多遣标兵细作探查,以防燕国援兵当真进了河东却不得知。
世人一时看够,便即回程。路上四人聚在一处,商讨很久,也不得良策。而后别了洪钟,各归本寨。
平原望之不尽,世人寻不到高处旁观,便也看不甚清。然他一行不敷百人,终不敢过分靠近代营,张羽原说要再向前走些,却被秦玉与徐恒死命拦下,只得远远观瞧了。
张羽这才暴露笑意,道:“好,那便如此。只不知李敢何时才气来攻我。他若不来攻我,我要打他营寨,倒是不易。”
“制司,徐先生,这便是这几日我心中所想之事,倘有不是之处,请制司、徐先生指教。”
又等数日,到了十一月初五,这日天更加冷,天上零散飘下雪花来,张羽再坐不住,从营外梭巡返来,便直突入中军帐。
哪知等了三日,代军仍旧全无动静,便似要在此处安家普通。此时天寒,代人却早习觉得常,每日里凿冰取水,拾柴举火,更有身后粮草源源不竭送来,竟似要常驻于此。
张羽却早已等得烦躁,标兵不时回报,他仍耐不住,不时率人出营梭巡,乃至走到代营近前检察。然代人却只作不知,不肯遣出兵将来追。
张羽道:“话虽如此,我却不耐烦等他。疆场之上,须由我自做主,终不能任由别人进退自如。”
秦玉道:“鹤霄好策画。这一战你若能正面对决以少胜多,那便远胜以奇计破之。当时好教天下晓得我大郑兵威,教代人闻我郑国禁军便胆怯股颤。今后我郑国出兵代替,便如探囊取物矣。”
张羽每日坐立不安,却也没法可想。代军死守营寨不出,即使聚齐三卫万余兵马去攻他营寨,也无多少胜算。
徐恒哈哈大笑道:“鹤霄何太谦也?这若不是策画,天下间便无策画可言了。鹤霄,谋定而后战,便非一勇之夫。秦璧城识你重你,我所不及也。”
秦玉敛去笑意,正色道:“我何敢讽刺鹤霄,鹤霄此策正合先贤‘大道至简’之要义。我军士气胜于代军,战力强于代军,又何需使甚诡计狡计,只堂堂正正打败他便是。然施此策也需知己知彼,鹤霄便是如此,并非草率而为,秦玉纵有百般奇策,终不及鹤霄此策之万一。秦玉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