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闻言心中稍定,才觉刚才竟出了一身盗汗,此时冷风一吹,寒意袭来,竟不由连打寒噤。然此时已顾不得那很多,便道:“倘若鹤霄陷于苦战,还该全军尽出去策应他才好。永业觉得如何?”
秦玉率众送出辕门,见张羽等人远去,便命李汜率一千兵马出至代营前三五里处,以策应张羽。秦玉与徐恒亲率一千兵马在营外布阵等待,以备不测。
于适面现忧色,道:“是,于适记下了。多谢制司,多谢徐先生,多谢恩师。”
张羽道:“我本来便想求制司遣三郎与我同去,又恐此战凶恶,制司一定舍得三郎犯险,这才作罢。既是三郎求战,张羽倒是求之不得,请制司允准。”
秦玉道:“也罢,便由得你。只是你不得使性,须服从张统制号令,如有违犯,我能容你,军法须饶不得你。”
张羽作礼道:“多谢制司。制司放心,张羽还不舍得制司与徐先生,怎会不归?张羽领制司军令。”
到了子时,张羽手提陌刀,率二百兵马出了大营,随即策马奔驰,向代军大营奔去。
那雪飘飘洒洒,虽不大,却整整下了一日,到入夜时仍未停,空中却也只薄薄一层积雪,只是地却冻得极其健壮。
徐恒呵呵笑道:“三郎心喜,在这军帐当中,竟连暗里称呼也叫出口来了。”
张羽点齐将士,筹办出兵,又恐地滑,命将士将马蹄用布包上,这才放心。
秦玉沉吟半晌,道:“鹤霄,你急仓促而来,想必是已有了对策了,无妨说来。”
于适讷讷说不出话来。秦玉道:“张统制是要去夜袭代营,为防泄漏风声,是以并未奉告诸将。三郎是有何事?”
又等半晌,秦玉烦躁起来,便命身边亲兵遣两小我快马去火线探看,速速回报。然两个亲兵才去不久,便有火线标兵前来禀报,却说代军右寨当中火光虽未灭,却垂垂没了声气。李汜请命,是否率军入代营策应。
徐恒笑道:“三郎求战这般心切,想是霍邑一战得了彩头,要再发挥本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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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恒笑道:“张统制出兵与你何干?为何要你晓得?”
“好。”秦玉猛地昂首,道:“便依你。胜负当然要紧,鹤霄务要安然返来。”
秦玉大惊,暗道莫非张羽陷在代营当中?代营当中没了声气,莫非张羽全军尽墨?然此时若命李汜进兵,却无疑将这一千兵马白白送与代军。秦玉虽体贴则乱,却毕竟身为主将,岂能如此莽撞?
雪垂垂停了,天空如墨洗普通,然不知又过量久,乌云竟垂垂散去,一弯新月与满天星斗便闪现出来。月虽不甚明,可贵是映着满地白雪,六合间便亮了起来。
张羽道:“等了多日,我军心切,代军却想必心已懈了,我便想,无妨我率兵马去夜袭他营寨。本日又下了雪,正合偷营。我彻夜再胜他一阵,看李敢出不出兵。他若仍不出,那里另有脸面?”
秦玉道:“将士求战乃是功德,只不知鹤霄意下如何?”
徐恒一怔,随即哈哈笑道:“鹤霄胆小如斗,非常人能及也。”又转头对秦玉道:“璧城,我觉得鹤霄之言有理,无妨一试。如果旁人如此行事,定不能成,然有张鹤霄在,我却觉得此战必胜。此战若胜,李敢颜面俱失,他若再不出战,必为天下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