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已觉悟过来,道:“辨章之意,是说失落之人是已找到了燕人,只是被燕人发觉,遭了毒手?”
程备仍要说话,陈封却出声道:“你二人不必再争,与燕国雄师对敌,是李克让该想之事,这股燕国马队,才是我亲信大患,争他何用?三日内找到燕国马队,尽灭了他,我将两卫兵马尽拨与李克让守边,我只率亲兵驻守真定。如果三日内李克让败了,那是他昏聩无能,我便想助他也是无能为力了。”
陈封快速站起,道:“找到了?在那里?”
陈封急道:“来,在舆图上指与我看。”
但接连两日,仍然未能寻到燕军落脚之处。到了腊月月朔,陈封算计光阴,猜想政事堂的制令已在路上,只怕本日便到了,若再找不到燕军,也只能从命分兵了。
见陈封神采阴沉,程备道:“都司,朝廷制令不能不遵,虽只留一卫兵马,却也一定便挡不住燕人。我多遣标兵,若能早早探查到燕人攻我那边,提早设防,也一定便不能全歼燕军。我军毕竟另有两万五千兵马,又有奎营三千马队,燕军却不过戋戋三千马队罢了,胜势仍在我手。”
吕吉抱拳道:“是。禀...禀都司...找到...找到了。”
乐籍放动手中文书,忽道:“程批示使,这几日遣出的标兵,可有未回报之人?或有失落者?”
陈封拍案道:“无患,取舆图来。”
陈封苦笑道:“现在我有五万雄师,尚且不能找到燕军,又如何能探明燕人意向?无患也不必宽我之心,朝廷制令天然不能不遵,然胜负之势自此易手。我若败于此地,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何如。”
乐籍道:“程批示使说我未曾与燕军对敌,然我闻程批示使也是初到河北,又如何知燕军?自古交兵攻难守易,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即使李克让分兵,燕军须不能十倍于我,李克让久镇北疆,又怎会等闲丧师失地?程批示使如此说,不过是长别人锐气,灭自家威风,徒增烦恼罢了。”
吕吉气未喘匀,便要跪地行庭参礼,陈封不耐烦挥了挥手道:“哪来这很多礼数?快说。”
程备道:“这却不能。”
程备、乐籍也一同站起,齐看向吕吉。
乐籍道:“能够查到是在那边没了踪迹?”
未时,一人急仓促掀帘入帐,陈封昂首看时,倒是吕吉,恰是随卫绾出巡的亲兵。
陈封道:“马上传令卫公器,由此处向西,向西北、西南,再细细搜。不必人多,人多必为燕人发觉,只卫公器那百人便可。却务需求快,本日内便要成果。若本日找到燕军,我便再拖两日分兵也无不成,若仍找不到,便只得听天由命了。无患,去罢。”
自辰时陈封、程备、乐籍三人便聚在中军帐中,倒是相对无言,只盼立时便有燕军动静,但先到的倒是朝廷行文。
乐籍道:“恰是。我军遣出这很多标兵,莫说在这周遭二百里内找三千兵马,便是找一只兔子,也该找到了。却为何竟无半点动静?必是燕人哨探周到,我军标兵虽找到燕军,却不能传回动静来。以此看,燕人仍在这二百里内,不然,他如何能三次突袭我平山、灵寿方向?”
“众兄弟不敢再上前,细心辨认,那密林后或有一处村落,只怕便是燕人藏身之处,便急禀报卫虞候。卫虞候又率我等去那边检察,我等从北方绕了畴昔,果有一处村落,虽不敢非常认准,只怕已无不对。卫虞候便遣人收束众兄弟,暗中将那边围了,又遣我返来禀报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