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点头道:“也罢,我不提便是。”
徐恒道:“光阴紧急,璧城务要劝陈崇恩半月内将家眷接来梁都。老宅中事,交与亲信打理就是了。做到这一分,伐蜀主将非陈崇恩莫属。”
袁端在门内便已看到陈封,说道:“崇恩来啦,有事请进屋来讲罢。”说罢,又叮咛身边一个书办道:“去与其别人说,要他们再候一候,我与陈都司说完事便见他们。”
陈封道:“我请人详细预算过,补葺不必过分,只能挡风遮雨,保暖御寒便可,约莫需钱十二万缗。”
陈封道:“二位相公可在堂内?”
王干办笑道:“在这政事堂中,哪有一日是得安逸的,只不忙死便要烧香拜佛了。陈都司此来,是为寻哪位官人,小人好去通禀。”
秦玉“呀”的一声,惊道:“恰是恰是,永业语出如惊雷,点醒我矣,我如何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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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笑道:“秦玉定不负永业教诲。”
“梁都城外十六座虎帐,倒有十座的营房是年久失修的。墙壁缺土,屋顶少瓦的比比皆是。现在将要入冬,兵士们夏季里睡如许的营房,是要受冻的。实则有兵将留守的营房倒还好些,最是那些长年在外驻防的军马营房,因无人打理,早已残破不堪。现在有很多将士在边关戍守已将满三年,来岁我郑国禁军又要大范围换防,到时那些将士回到都中,却要住这等样营房,岂不令民气寒?是以我便想请政事堂拨一笔款项,趁天还未寒,将这些营房补葺一番,也好为将士们挡挡风雪。”
徐恒道:“我不是为瞒他,他便晓得也无妨,我只在你幕中,为你运营,却不想与陈崇恩有何牵涉。”
秦玉点头道:“自是该当如此。”
陈封迈步进了政事堂大院,一个干办早已迎了出来。陈封是常来的,那干办自是识得他,远远地便见礼道:“见过陈都司。”
秦玉点头道:“半月之期虽短,有这很多将士在此,谅也不是难事。”
徐恒道:“这确是要紧之处。卢象山毕竟是陈崇恩下属,若当真开罪了卢象山,只怕陈崇恩今后也有诸多不便之处。我觉得,当今迟迟不决夺伐蜀之事,是在等兵部密使在汉中的动静,这便是陈崇恩的机遇。陈崇恩只需不时在卢象山耳边提及伐蜀之事,卢象山自会沉思当今缘何不肯以他为将伐蜀,便会暗中运营运作此事,这事便成了三分了。”
陈封撩袍坐在石凳上,半晌,王干办上了茶来,便又去号召其他官员,陈封便自喝茶等待。约莫二刻时候,沈放排闼走出,袁端、宋质。崔言都送了出来。陈封起家与沈放见了礼,目送沈放拜别。
陈封展眼看北配房内已坐了很多候见的官员,便不肯进屋,遂指指槐树下石桌凳道:“我不耐烦与那些人厮见,就这里便好,烦老王送盏茶来。”说着伸手入怀,摸出一块银子来,约莫2、三两重,按在王干办手掌中道:“政事堂中虽烦累些,倒是你的出息,来日相公们一纸荐书,便是八品官,可不是灿烂门楣。”
王干办道:“二位相公都在,可不巧,相公们正与兵部沈尚书说事,只怕陈都司要稍候半晌了。请到配房中吃盏茶如何?”
陈封跟着袁端三人进了里屋,各自安坐,内侍上了茶。袁端道:“崇恩有何事固然直说,克日事忙,不能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