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备顿首
陈封道:“他虽有很多兵马,倒是乌合之众,这些人不但不能助他守城,反成其拖累。我取绵竹又添三分胜算。”
然公久居一隅,心无天下之念,吾每思及,不免为私有所感喟。今蜀国天行有常,气数已尽,我大郑举天兵以得道伐失道,实顺天应人也。此亦天赐公以良机也。公何不弃暗淡而投正大,舍僭窃而效正统,以正公之名,而为天下奖饰乎?若如此,则天下之幸,公之幸也。
这些蜀国新兵出得城来,也不结阵,后队人挤人挨,前队收脚不住,便向山坡下涌来。垂垂涌下山坡的蜀卒越来越多,却本来是孟轭遣一千蜀国老兵押阵,如有不冲杀者立斩不赦。
议了一个时候,还是难有定论,陈封轻咳两声,帐中垂垂温馨下来。陈封道:“诸位之意,我已尽知。我雄师至此,戋戋绵竹岂能挡我来路?只是诸位之见,各有其理,我亦一时难决。诸位莫急,我亦不急,明日先遣五千兵马于城外叫阵,看他肯出城迎战否,再作定夺不迟。”
那箭摘了箭簇,只捆扎手札。那封劝降手札便跟着箭枝落入城中。
便在此时,忽见绵竹城门大开,城中涌出大队兵马,足稀有万之众。这些蜀卒未穿铠甲,只穿平常百姓服色,手中兵器或刀或矛,却也有很多铁锨锄头。
回到营中,陈封调集诸将到中军帐构和。诸将众说纷繁,各持己见,一时争辩不下。陈封却只浅笑静听,不发一言,程备亦是默不出声,自顾自深思,全不睬会世人。
备肺腑之言,望公思之。
陈封笑道:“无患大才,这些许小事如何能难住无患,无患但施纵横之术便是。”
陈封道:“甚好,有这些报酬内应,攻陷绵竹当驳诘事。”
诸将散去,程备却仍低头深思。陈封知他正打腹稿,便不扰他,只坐在椅中闭目假寐。
又过量时,程备快速站起,行至案前,提笔铺纸,随即便立在案前,奋笔疾书。
正月十八,陈封仍旧命五千兵马到绵竹城下叫阵。
陈封拾起手札,只见墨迹苦涩、龙飞凤舞,然辞意倒是极明白:
蜀国新兵簇拥而下,却不免有不慎颠仆被踩踏者,还未到郑军阵前,便已有很多死伤。
陈封道:“好,就依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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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备沉吟道:“都司有命,程备自当设法。我或可试作书一封,看可否激他出战。只是成败与否,便要看天命了。”
吾素闻公乃蜀国柱石之臣,国之功臣。蜀据僻陋之地,尚能保有社稷四十余载,皆仰赖公之德也。
陈封道:“我闻孟轭其人文不能安邦定国,武不能冲锋陷阵,胸无韬略,却又刚愎自用,自视极高,无患可有体例激他一激,使他出城来战?”
公若来投,吾辈定当捐弃昔日之成见,倒履相迎,吾亦愿荐公代吾之职,任军中一曹吏。事虽庞大,却能保公一世尊荣,免受国夷族灭之灾也。
郑国军中书吏程备书上蜀国大司空孟公中间:
兵士们衣甲不整,乃至有人未带兵器,到了城外山坡下便开端大声叫骂。骂够多时,见蜀军仍无动静,郑军垂垂懒惰下来,兵士们三五成群,或坐或卧,已不成步地,只口中仍旧叫骂不断。
郑军从日出叫骂到日落,蜀军只装聋作哑,全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