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备道:“军中不但歌颂秦璧城之名,陈都司大名亦是口耳相传。我于兵士之间走动多些,常听兵士议论,言卫长平、霍嫖姚乃汉之双璧,陈都司与秦璧城便是我大郑之双璧。”
陈封细细看了两遍,确是花团锦簇一篇好文章,也无可变动,便将奏疏放在案上笑道:“无患当真是大才,文武兼备。可惜昔日卢太尉与赵都司不识荆山之玉,交臂而失之。不然无患岂止本日之位分。”
陈封道:“他升了都统制,自可独当一面了,我便荐了他出镇淮南,他也能有所历练。我也并非离不得他,何况汉中另有程无患为我分忧。”
陈封嘿嘿笑了两声,却未接话,程备又道:“都司奉旨西征动静传到汉中,人皆言都司必率秦璧城出兵,却不想雄师当中竟无左骁卫。”
程备道:“程备这点私心,如何能瞒过都司。我到汉中已近九年,确是已腻烦这等日子,只盼能回梁都便好,升官与否倒是不在心上。都司恕我直言,似都司这般雅量高致,宽仁厚德之人,实是备平生仅见,备若能跟随都司摆布,岂敢不以身报效都司?”
陈封道:“天下传言秦玉文武双全,不过是因他文官转武职,无磨难道也是如此?但秦玉毕竟年青,虽火气足却少了一丝老道,较之无患也有不及之处。旁的不说,”他指着程备拟就的报捷奏疏道:“单这份奏疏,秦玉便千万写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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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备笑道:“程备何当都司如此谬赞。我现在官居从五品,在我大郑也算得高官显爵,程备并非贪婪不敷之辈,岂敢有怨怼之心。说到文武兼备,军中皆传言都司帐下秦璧城制司方是文武全才,又幼年风骚,军中哪个不钦慕三分。只可惜缘悭一面,未能见地秦制司之风采。”
陈封道:“那又如何?你程无患又不是必然要死守虎贲军的。你的功我自记下,待功成以后,我必向朝廷保奏你,无患无需担忧。”
程备微闭双眼,思考半晌,才又睁眼道:“都司,夏侯蹇此人,虽非武将出身,却千万不成小觑。他与卢太尉、赵都司相持多年,不落下风,便可见一斑。夏侯蹇本来有五万雄师,经冷桂渡、青乌两战以后,约莫另有四万五千兵马。剑阁、昭化各有五千兵马扼守,这两处兵马是千万不能动的。剑阁天险,又是入蜀流派,自不必多说,昭化南衔剑阁,北接绵谷,亦是关键地点。昭化有三大用处,其一是保障绵谷粮道畅达,其二如果绵谷战事倒霉,可策应绵谷蜀军撤回剑阁,其三占有昭化,我军便没法绕到绵谷背后,两路合围绵谷,也没法截断绵谷与剑阁之联络。绵谷蜀军进可攻青乌,退可守剑阁,便无后顾之忧。是以这一处兵马也是不能动的。”
是夜,诸将各回本营安排军务,陈封便宿在蜀寨中军帐中。只一更时分,程备便将报捷奏疏拟好送来。
陈封道:“哦?军中竟有如此传言?”
陈封道:“大赛过后,已无近忧,彻夜又无事,你我只作闲谈。倘若夏侯蹇当真全军回缩绵谷,又有朝天、漫天两处为犄角,我当如何应对?”
不一时,程备回帐中复命,这一战,斩杀蜀兵三千余人,郑军战死者近千人,伤者五百余人。陈封听闻大喜,这般伤亡,可算大捷了,便命程备细细写一份报捷奏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