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鸣被他打落了话头,想替君黎多辩论几句都变得没了机遇,不无郁然道:“我等君黎!他走时我便走。”
“伤了?”
沈凤鸣踌躇一下,“我――我亦不是不能为前辈带话,但……我只是想说……他们一定肯如许分开君黎,你逼得君黎分开,或许是适得其反的。”
单疾泉面上的冷意转回不无虚情的惯笑。“沈公子多心了。只是刺刺和偶然是我单家的人,不想劳他一个外人操心。”
“单前辈的意义是?”
“呃……他受了点伤,和令公子令媛在城外临时歇息。”
单疾泉只是杜口不语,仿佛不肯多作解释。
单疾泉――他怎会来得这么快?若他在此,这封信,还要寄了干甚么?
他看了沈凤鸣一眼。“都在等着看――夏庄主是不是能安然到梅州上任。若他在途中受袭身亡,现在夏家庄必已不保;但若他安然到达梅州,那么即使是太子一派,也必有所顾忌,不会有胆等闲去动夏家庄。
夏铮一瞬眼已瞥见他,笑道:“恰好,沈公子来了――光驾公子,陪单前锋先聊聊,容我少时便回。”
单疾泉眼睛微微一眯。“刺刺让他写的?企图安在?”
他便只道:“夏家庄里景象可还好?”
单疾泉悄悄哦了一声,“你与他一同上路么?这倒也好……”
他公然是立即问起了。沈凤鸣听这一句,便知单疾泉多数已对他们的下落心中稀有――夏铮见过了刺刺,知他们必在附近,想必已奉告了单疾泉。
他往那信封写上了名址,携了便要去驿站,方穿至前面,见门外又有客来,一目之下,识是本地通判。夏铮已经听得通报,不得不自书房先转了出来。
单疾泉面色还是沉了下来。“沈公子的意义是,我这个爹对于他们来讲,还比不上一个只要那么几面之缘的羽士?”
“如何,单前辈有甚么事情要叮咛?”
“你觉得他想‘操心’?”沈凤鸣不平起来,“这我倒是要替他说句话了,前辈应当晓得此次是令令媛一心要寻他,才来了这偏僻之地,他美意想着要送他们归去,倒成了不是了?”
“我在临安稍作了些逗留,看了看那边的景象――按理说,若真的有人要暗中搞垮了夏家庄,那必然庄主一走,便跟着找来由将夏家庄做了――君超再如何样,也是顶不住的。但是并没有。给我的感受是――大师都在等着。”
“这只申明一件事:他们都担忧,夏庄主还是有能够返来寻他们算账的。我也看了他的任命之状。现在他官至三品,即使在都城也是不小了,而更首要的是他的官职――并不是此地的知州、通判,而是监察御史。何谓御史?那便是随时能够直接向皇上汇报的人。固然诏命他驻于梅州,可真到需求时,他就算归去,也不算方命。何况,人驻在梅州,但监察统领之处,非止梅州一地,这广东闽西、两省交界之地,尽要卖他面子。我虽不知当时是谁在背后搞鬼、如何令这天子下了这道昏聩之旨将他逐离了都城,可起码从圣旨的本意来讲,仍然是出于对夏庄主的正视。现在庄主安然上任,在我看来,只消度过这开月朔段光阴,断根宵小,确保安然,无异于宣布那些人诡计之败。我传闻你们一起来得非常辛苦,或许他们也是太自傲于一起安排的暗害,底子没想过若给他安然到达了,会是甚么样的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