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精点头如泼浪鼓,答复道:“不会,不会。即便是我那有法力的父母亲伤势病愈后,也不会有此动机,只因兔精一族天生俱是善类,即使修炼得一身的修为,也决然不会修炼其他的法力来欺弱惹强,天生的法力穿山凿岩只用在挖洞上,另有跳纵千尺的法力只用来逃命。”
周星星俯视天上的浮云很久,方开口道:“若我收你为徒,你情愿变成一只兔子跟从我么?”
没有了仙菇续妖命,我的七弟六妹眼看仓促数载即成鬼,不幸我父母长年累月躺床上,无能为力干瞪眼,可爱小女没本领,也没有胆量去偷抢别个妖怪山头上的灵芝与仙草。传闻大圣在此道观以医造福众生,我便两手空空来求大圣。盼得大圣的怜悯,送我灵丹灵药医济我父母!好让双亲能够行走自如,为孩儿们寻觅赖以延命的仙芝与灵草!大圣如能遂我愿,今后家里的神台上,只立齐天大圣的长生牌!”
小羽士恰是周星星,周星星哼道:“你师父好歹也入了仙流,戋戋恶人何足道哉,且不管有没有诈,稍后师父去一趟平凉县,若飞钱提不了钱,返来路上便清算他三个!”
天下道观之门只对世人开,太上老君神像只会笑容相迎前来供奉的善男信女,你戋戋一只不起眼的白免精,何德何能,敢来道观求神仙恩赐赉你?若贤虚观内的羽士不是俺老孙师徒,换成其他羽士,瞥见你来轻渎圣地,早将你乱棍打死!念你我同为妖,快快滚罢,莫要吓坏了贤虚观的香客!”
赵八郎接话说道:“太上老君大慈悲,求你治好俺肾虚,好教俺娘子变成大肚婆,今后添得一娃把地锄。俺是薄命人,没有五斗米来供奉你,只得每日念你一声好!”
朝阳东升,崆峒山曲径上,赵八郎与白大郎联袂并肩同业,二人一瘦一胖,俱身穿补丁的粗布麻衣,皆脚穿藤条履,一望即知乃贫寒人士。既是贫苦人,免不了被权贵者所鄙视,这不,二人身后奔来三骑,一马抢先的彪形大汉身穿凌罗衣裳,横冲直撞,浑不把挡道的路人当作活物。慌得瘦如柴火棍的赵八郎紧紧贴住路边的崖壁,大气不敢出。惊得胖如水缸的白大郎滚下斜坡,直抱坡下大树喊拯救。
赵八郎毫不游移跪倒太上老君尊像下,许愿道:“赵八郎我心甘甘心献出九年寿,用以转赠给短折人。”
赵八郎与白大郎从速跑去客堂,瞥见客堂左边有一名仙风道骨的老羽士手执拂尘席地而坐,竹席边上有一张八仙桌,桌旁有位头戴包巾的俊羽士坐在一把沉香椅上。别的,客堂右边另有三人,鲜明是裘不威诸人。但见裘不威怒脸向俊羽士,恨声说道:“道长无妨再衡量衡量,若触怒了皇甫员外,教你贤虚观今后断香火!”
这话唬得肥胖者跪在地上,告饶道:“大圣饶命,小女我只是一只微不敷道的白免精,何必大圣出棒,只须伸出一根小指头就能摁死我!”
俊和尚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前次派奴婢来求药,被太上老君看破,本日你又冒充贫苦人来求药,可见心不诚,犯下了欺仙之罪,但太上老君不究查你,只让你破财消罪,还可让你如愿以偿,对此,施主该当感到光荣才是,而不是抱怨。”
赵八郎接过道符后,喜得叩首如鸡啄食,九个响头过火线分开客堂,白大郎也跟从着他来到了正殿,正殿的胖羽士接过赵八郎手中的道符后,走去库堂又返回,身后多了一个手执桃木剑的凶羽士。凶羽士在太上老君尊像面前挥动着刺穿了道符的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太上老君吃紧如律令,金丹灵药速速来显灵,附在神仙符上治百病,扬我道家千秋万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