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歌声、美酒,这就是西域人特有的色采。玄奘虽听不懂他们的唱词,却也不由得跟着曲调和起来,自从分开长安踏上西行之路,他第一次感到这般的畅怀。
“如何了?”阿塔罗和玄奘一起跑上前去察看。
本来道信见打来打去,也打不痛帕拉木昆,反倒把本身的拳头打得又红又肿,如针刺普通疼痛,心中一急,竟然从身后灌木丛中掰下一根树枝,朝对方的手臂刺去,心想:“你总不至于练到针刺不进吧……”
“哈哈!我就晓得,你们这些家伙,一起上就惦记取我这点东西了。”阿塔罗边说边解下腰间的葫芦,扔了畴昔,脚下的舞步却始终没有停歇。
“甚么五气六气?”帕拉木昆茫然地问道,“我只要力量。”
玄奘却摇了点头:“谨慎驶得万年船,也不能太粗心了。”
欢信站在玄奘身边,抱动手臂,笑言道:“法师,这但是道诚先收回应战的,现在帕拉木昆已经接了战书,这场架是非打不成的了。”
道诚听了师父的叮咛,从速借了索戈的刀,跑到中间的灌木丛中,“咔嚓”几刀,砍下了几根直溜的树枝。
帕拉木昆只是皮粗肉厚力量大,身材远没有道信矫捷,脑筋仿佛也不大够用,是以才被刺了个正着。他完整没有防备这一手,当即疼得大呼了起来。
手力们也都跟喝醉了酒似的,呼啸着为道信助势。
刚说到这里,忽听帕拉木昆“哇”地一声怪叫,统统人都被吓了一跳。
“半是天生半是练,”道诚笑道,“他身子软,跟普通人打斗还是挺管用的。不过打这个大个子,却占不到甚么便宜。”
“阿塔罗,都快到家了,你那一葫芦酒还舍不得拿出来吗?”贩子中有人一面跳一面喊道。
道信在空中,已被转得头晕目炫,听到师兄弟们的冷嘲热讽,心中更是气闷。但现在的他已没法可想,他最担忧的,是帕拉木昆俄然放手,那样的话,他可就乐大发了。
道信顿时满面通红。
“道信师父的工夫好怪啊,”索戈道,“是天生的还是练出来的?”
道诚见了,畴昔想帮他一把,被他气恼地一摆手,回绝了。
“不信!”道缘忿忿地说道。
帕拉木昆抓住道信的胳膊,悄悄一甩,就将他全部伦了起来!并且越转越快。
这个年青贩子明显是个脾气中人,完整没有在高僧面前的拘束,抓起水囊“咕咚”一声就灌下了一大口水,又咬了一口自带的肉干,把嘴一抹,大大咧咧地说道:“不过要说到善于歌舞嘛,龟兹人要比阿耆尼人更胜一筹。”
帕拉木昆力量使大了,脚下就有些踏实,被道诚这一钩,当即“扑通”一声,重重地跌倒在地。
玄奘踏前一步,正要上去制止,中间的阿塔罗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没事!”道信站了起来,看着中间的黑大个,就忍不住来气,“此次算平局,我们再比比兵器!”
世人又笑起来。道通小声对道缘道:“这个帕拉木昆,我看他仿佛有点缺心眼儿。”
本来帕拉木昆的右脚踝错了骨,肿起老高,他捧着脚“唉哟,唉哟”地直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