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眼睛的那一顷刻,佛陀瞥见天上有一颗敞亮的星星,他感慨地说道:
“法师又为甚么要走向灭亡?”索戈俄然抬开端,看着玄奘的眼睛问。
他的头又痛了起来,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伴随这疼痛而来的,另有眩晕,倒置,气闷,更可骇的是孤傲与绝望……
此时的玄奘,心中已没了涓滴惊骇之情,他抬了抬背上的竹箧,手执竹杖,固固执朝山上走去。
“道诚,索戈,普巴尔……你们把这些病人护送下山。伊萨诺仍然是你们的领导,带你们归去,明白吗?”玄奘一字一句地又反复了一遍。
直到那十几个年青的身影消逝在山弯处,玄奘才吃力地站起家来。回过甚,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颠。
暴龙没有出来,六合间却俄然窜改了色彩,黑的云,白的云,仿佛和稀泥一样搅在了一起。锋利的风刃夹着大片大片的雪花铺天盖地地囊括而来,将这个突入者的衣袍吹得哗啦啦作响。
奇哉!统统众生皆有如来聪明德相,只因妄图固执,不能证得。
玄奘望着这个倔强的弟子,缓缓说道:“道诚,你看看道通现在这个模样,他还能跟我们一起走吗?”
他已经没有了冷和累的感受,眼下最大的困难是呼吸,胸口上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肺部有一种扯破般的疼痛,不管他如何尽力地喘气,都没法减缓。他很想扒开衣服透透气,幸亏残存的明智禁止了他……
伊萨诺苦笑:“我是来给法师做领导的……”
玄奘抱着这位高昌国的交际官,一动不动,两行滚烫的泪水从脸上落下,滴在他生硬青紫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