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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又有人笑起来,刘进喜顿时为之气结。
玄奘接着又道:“很多人只知梁武帝是个亡国天子,却不知他还是南朝梁的建立者,是一名真正的建国君主。更少有人晓得他博学多才,尤擅诗词歌赋,常与社会贤达来往,与文坛名流沈约等七人共游,号称‘竟陵八友’。他是阿谁期间天子中最具品德涵养的一名,而在他在朝期间,也算得上是南朝文明的黄金期间。”
“梁武帝也是在读了经籍以后,以为和尚食‘三净肉’是不依佛制,这才倡导食素,以帝王身份帮忙削发人持戒,保护正法。佛陀早就说过,邪人说正法,法也是正的;君子说邪法,法也是邪的。就算梁武帝崇佛走偏,但‘不食众生肉’这一条倒是有典范可循,有圣言可据的。”
玄奘又道:“梁皇固然崇佛,在很多方面表示得仁慈,但一旦触及本身福报,就显得不仁了。他暮年急功近利,冒然北伐,杀六贵,灌寿阳城,导致生灵涂炭,这是他的不仁之处,由此导致亡国身故也就不敷为奇了。须知帝王是人间福报的顶点,处于这个位置特别轻易造业,善与恶,常常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倒是那些处于最底层的人,反而难有机遇造恶,即便造了恶业也比帝王轻很多。贫僧说他修行走偏,此其三也。”
固然承诺了萧瑀,但玄奘对于这类辩论并不喜好——道岳法师说得没错,此等争辩实在是徒扰平静。
李仲卿并不睬会底下的群情,他看着玄奘道:“那么小师父方才说,梁皇崇佛走偏,又是甚么意义?”
畴昔长远劫之前,有一名毗婆尸佛,他入灭以后,弟子们将他的舍利以七宝塔恭还礼供起来,整座宝塔由内而外都非常寂静。
唐初政治腐败,百姓胆量也大,便有一些人在人群中相互扣问,乃至冷嘲热讽——
世人都笑了起来,纷繁说道:“这小师父比方得真好啊,阿谁梁皇总想着数数本身的功德,就像拿铲子挖地一样,天下另有比这更蠢的事吗?”
周息元笑道:“法师既唤贫道为先生,便是贫道的弟子了?”
“是啊,”上面有人小声群情道,“如果天子念佛便能窜改天下的运气,那别人都不消念了,就君王一小我念佛,天下就承平了。”
听了这话,李渊当场变色,遽然起家道:“那朕敬你们释门所为何来?你们处理不了我死的题目,却还冲要淡我生的兴趣,真是岂有此理!”
“你会接待你的客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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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看了萧瑀一眼,而萧瑀也镇静地冲他一笑。
坐在法座上,玄奘不由得想起了本身幼时之事,当时,刚剃度不久的他便在郑善果大人的安排下参与了一场辩论,固然其范围远非本日可比,但狠恶程度还是使他影象犹新。看来,通过公开辩论来处理各宗派的冲突,这些大人居士们还真是“豪杰所见略同”啊。
哄!世人笑得更加短长了。
面对生命垂死的大师,玄奘没有说话。
李渊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扑嗤”一声笑出声来。
他并不以为这个满脸稚气的年青人有才气博得辩论,相反,他感觉佛家实在是选不出高僧了,竟然找了个小和尚来充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