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神迹老是在最不成思议的时候呈现,就在钢刀即将落下的那一刹时,空中俄然响起一声庞大的炸雷,震得人耳鼓轰鸣,执刀的大汉手一颤抖,差一点把刀扔到了地上!
教徒们个个面如死灰,惊惧万分,他们本来就感觉这场突如其来的“天灾”有些蹊跷,思疑是不是在供奉和献祭的过程中出了甚么题目,现在一听这话,再转头看看仍然一动不动神采平静坐在祭坛上的玄奘,更感觉这位来自远方的沙门非同平常。莫非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真的是天神在收回警告,不准我们拿他献祭吗?
白衣无染的玄奘立于此华藏天下前,一时如有所悟……
玄奘腾身直下,那大海深处,群峰之间,出现出千万条神鱼,形如鲸龙,遍体乌黑,腹生百鳍,鳍长百丈,分水之声有如雷鸣,结队自山岳间游弋而过。
因而一起赔罪道:“我们做了很多罪孽之事,轰动了天神,幸而转头及时,才没有铸成大错。请法师接管我们的忏悔吧。”
“你们要杀求法的圣僧,已经冒犯神灵了,”那位锻金白叟也颤微微地说道,“现在忏悔还来得及,不然便是不成宽恕的滔天大罪!”
玄奘心中猜疑,问道:“这会儿,只怕弟子的肉身已经被切割成微尘了,如何回得去?”
这便是去往睹史罗天的必经之地吗?为何既无桥梁也无舟楫?
“那里是甚么罪孽?”站在祭台上的持刀大汉大声嚷道,“清楚是天神感觉我们献祭太迟了,这场风暴便是摧促!”
也不知行了多久,包裹着他的星云之气俄然散尽,立品之处已在长阶的绝顶,面前碧海汪洋,浩浩无穷,鱼龙腾踊,波翻浪涌,苍然吟啸之声充满六合。
见这沙门还活着,不管是性力派教徒还是同船商客,全都欢声雷动!
菩萨点头道:“玄奘,你走了多年的路,还未贯穿人间之道吗?”
玄奘心念一动,只感觉从身到心一阵清冷柔嫩,身上立即披上了一袭乌黑的僧伽胝衣,那轻柔的感受,仿佛他在高昌国时着的那件冰蚕僧衣。
从这里朝须弥山顶瞻仰,模糊能够瞥见天神环抱的妙宝台。那宝台耸峙于雪亮的星峰之上,众宝间杂,迥然秀出。
“我奉告过你们,他是从东土来的玄奘法师,是罗汉降世!”般若羯罗在风雨中大声喊道,“法师所到之地,大家礼敬,你们怎敢杀他?不怕获无量之罪吗?现在风波骤起,底子不是甚么水牛魔希娑在拆台,而是恒河的神灵在收回警告,从速停止你们的血祭!”
在世人惶恐的眼神中,摩沙法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然后谨慎翼翼地登上祭坛,蒲伏至玄奘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悄悄触碰了一下这沙门的手臂——
摩沙法见玄奘面庞不改,毫不睬会他们的行动,心中不由有些不安,他向四周看看,只见他的信徒们眼中也都透暴露发急的神情——如果这个沙门已经自行化灭了,那还是被他们逼死的,不晓得天神该有多么大怒?更不知这场该死的风暴何时才气停止?
这便是那位将担当释迦佛位,下生人间,在华林园设龙华大会,度化众生的菩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