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拉伐罗呆住了。
“这我如何晓得?”羯拉伐罗道,“没有人见过灵主的模样,见过的也都死了。”
玄奘一愣,无法地闭上了嘴。
“血祭……要杀生么?”玄奘有些担忧地问。
“不杀生还能叫血祭吗?”羯拉伐罗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说,“要用少女初夜之血,献给灵主,再从她身上割下双乳,置于火上,作为对灵主的祭奠。”
隔着门上的小洞,达米拉看到伊塔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一动不动,明显已经被那几个老婆子狠狠地“经验”过了。
他们进入了大山区,连缀起伏的雪山屏风似的立在他们面前,河道变得盘曲起来,一道道湍急的水流从雪山上冲下来,排着行列向东而去。
他终究被痛醒了,发明本身公然躺在一辆奔驰的马车上,身下辅着华贵的波斯地毯,羯拉伐罗就坐在他的中间,端着碗,仿佛正要给他喂甚么东西。
“那么,这个灵主长甚么模样?是男是女?”
日已西斜,雪山在苍茫的暮色中逶迤着,仿佛一头巨兽,在舔食着天涯的云霞,最后的阳光将高原丝丝缕缕的云翳染成诡谲的翠绿色。
接着,他又仿佛坐到了马车上,母亲抱着他,喂他吃着苦涩的点心,可惜马车太颠了,颠得他痛不欲生,满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那点心近在面前,却总也吃不到……
“兄弟,你如何了?”羯拉伐罗看着玄奘惨白的神采,体贴肠问道。
“不错,”羯拉伐罗佩服地说道,“阿提拉是聪明超群的人,除了雪山灵主,再没有人比他的聪明更高了!他把营地安在大漠,如许,就没有哪路妖怪能找到我们了!”
“我感觉他不是。”阿提拉的声音慢悠悠的,透着冰冷的气味。
玄奘不再说话,只是冷静地往外看着,此时恰是玄月末,西域大地的收成季候,路旁不时可见金色的绿洲,以及装点绿洲的胡杨、红柳、地步、庄稼、羊群、房舍、毡帐和炊烟,远处另有乌青色的戈壁,上面长着稀稀少疏的浅草,三两峰野骆驼在那边不紧不慢地走着……而在他们的正火线,则是连连缀绵的雪山,白中透蓝,纹丝不动,仿佛六合的中间。
羯拉伐罗悄悄翻开车窗,一股清爽的氛围劈面而来,窗外是一片斑斓敷裕的草原,触目所及各处尽是沙枣树,树林里栖息着各种说不着名字的鸟雀。
“干得好!”阿提拉嘉奖道,“给我烧点热水,我要先洗个澡。”
“你必须走!”羯拉伐罗急道,“他们已经不信赖你了,并且你又受了伤,不能再待在这座都会里!”
而在他们这辆车的火线,另有一辆马车在奔驰。
玄奘悄悄叹了口气:“羯拉伐罗,我的脑筋很复苏……”
两天畴昔了,玄奘只喝了一点水,甚么东西都没吃,加上身上的毒伤不时发作,呼吸已是若断若续,再没有力量给羯拉伐罗讲佛经里的故事了。
达米拉还是感觉奇特:“她现在在那里?”
“阿提拉就在前面那辆车上。”他对玄奘说道。
“没,没甚么……”玄奘闭上眼睛,悄悄摆了摆手,死力压抑住那种不舒畅的感受,“既然灵主是有聪明的,为甚么还要用这么残暴的血祭典礼?”
再行一段,灌木丛越来越低,越来越稀,直至完整消逝,他们进入到一个萧瑟的沙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