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吕翔这等没啥态度与虔诚度可言的武将,公孙明自是不会特别倚重,也就只是临时用之罢了,当然了,以公孙明的城府之深,倒是决然不会透暴露涓滴的不信赖之意,所表示出来的就只要一派推心置腹之信重。
“仲南莫急,且先好生歇息一下,待得日头偏了西,某自乔装去城外看个究竟,转头再议去处也自不迟。”
“主公明鉴,末将与威璜乃是本家,相互夙来交好,如果大人得允,末将愿去说降于其。”
“好了,此事吾已晓得,就不必再议了。”
“公与此言实属杞人忧天,廮陶离文安近五百里之遥,其中隔着数县之地,那公孙小儿便是长了翅膀,怕也难飞到廮陶罢,更遑论廮陶另有吕威璜将军所部万余兵马在,又岂是公孙小儿能图谋得了的。”
袁绍本来就对沮授不甚上心,这会儿见得众谋臣们分歧讽刺沮授,自是更不会纳其之所言了。
袁绍暮年但是很赏识沮授之才调的,也自没少重用于其,只是跟着郭图、审配等人的不竭进谗言,近年来,袁绍对沮授已是垂垂疏离了去,虽还是让其位列六大谋士,却甚少再用其策,这会儿见其俄然行了个大礼,较着是要对本身先前的定夺提出贰言,心下里顿时便更不喜了几分,于问话之际,语气里自不免满满皆是不耐之意味。
“这……”
沮授这等言语一出,公然遭到了郭图等人的围攻,七嘴八舌间,袁绍的神采顿时便有些个不好相看了起来。
这一起赶来廮陶城尚算是顺利得很,于途中,虽也曾碰到些状况,可因着全军皆着冀州军甲胄之故,倒也未曾引得沿途官府之警悟,至于沿途偶尔碰到的冀州官府中人之问讯,也都被吕翔三言两语给打发了开去,起码在目前为止,己方的行迹还是未曾败露,这无疑是功德一桩,但是说到详细的取城体例么,公孙明此际实在尚未有涓滴的成算,毕竟他又不是神仙,哪能够真有决胜千里之能,所能做的么,实在也就只要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主公明鉴,某观公孙小儿行事频频出人意表,实非易与之辈,今其突然退兵,其中必有深意,依某看来,此举诱敌之意味甚浓,须得防备此獠使诈。”
沮授在军议之际一向未曾开口言事,但这并不料味着贰心中便无所猜想,实际上恰好相反,他之以是不开口,只不过是因自个儿的态度有些难堪,但有所言,必会遭其他谋臣的挤兑,故而方才会筹算待得会后再向袁绍伶仃进言上一番,却不料军议虽毕,可郭图等人却并未退出大帐,而是还是围着袁绍恭维阿谀个不休,一见及此,沮授可就不免有些急了,不得已,也只能硬着头皮抢上了前去,躬身行了个礼。
“主公,我军远道而来,利急战,倒霉耐久,如果粮道有失,却恐军心有变,还请主公加派兵马赶去廮陶,以恪守御。”
“不错,正南所言甚是,若说黑山军尽力去攻廮陶另有能够,至于公孙小儿么,面对我冀州十数万雄师之追袭,逃都来不及,又怎能够驱兵去取廮陶的。”
事已至此,沮授虽故意再谏,可一见袁绍已然别过了脸去,也自无法得很,只能是点头感喟了一声了事……
“哦?”
廮陶,因出过三皇五帝中的尧帝而闻名天下,其地平坦,本来位于黄河岸边,后因黄河改道,其境东南遂构成了一大泽——大陆泽,于汉时,因有多达九条河道会聚于此,汉永闰年间(公元五十八年),朝廷遂决意于廮陶挖太白渠,开通漕船,以便将幽、翼之粮秣运往洛阳,廮陶就此成为翼、幽、并三州的首要漕运中转处,不算太大的廮陶县城中建有粮库十数座,更有藏粮瓮洞数百,可储粮秣多达千余万石(汉制一石相称于当今的七十斤),原冀州牧韩馥因据此城而丰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