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兄弟俩本来就不是硬男人,之以是在袁绍帐下听用,也就只是图一繁华罢了,要说有多少忠心么,倒是浑然谈不上的,这会儿一听公孙明要下死手,顿时便都慌了神,一边狂乱地挣扎着,一边声嘶力竭地告饶个不休。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子奂兄若能始终对峙此一条,繁华何足道哉。”
高览的答复得是如此之干脆,实在是太伤人了些,但是公孙明却并未计算,起码在大要上是如此,竟是漂亮地给了高览一个翻盘的机遇。
没有公孙明的虐待唆使,众亲卫们对吕家兄弟天然不会有甚客气可言,也没得吕家兄弟站稳脚根,齐齐呼喝着便往二人的脚弯处踹了去,硬是将二吕踹得个呲牙咧嘴不已。
能活着谁又会想平白去死了?题目是身为翼州名将,二吕自是不肯坠了自家之名誉,眼神虽是闪动不已,却愣是强忍着不吭气。
“某已降了,缘何杀某,某不平,不平……”
公孙明仿佛对二吕并不是太正视,也没耐烦多等,见二人在那儿强撑,眉头立马便是一扬,声线冷酷地便下了道号令。
“……”
高览就一向肠子,底子没给公孙明留啥面子,竟是不假思考地便给出了个答案。
“也对,翼州军虽已连败两阵,损兵折将很多,却还是未伤底子,确是比我军强上十数倍不足,子奂兄作此设法原也不能算错,强扭的瓜不甜啊,也罢,那某便再与子奂兄打个赌好了,这么说罢,如果袁绍旬日内兵退翼州,子奂兄便放心留在我渤水兵中任事,反之么,某便任凭子奂兄措置,如此可成?”
高览这等死鸭子嘴硬的架式一出,公孙明心中顿时便笑翻了,可脸上倒是堆满了朴拙,一派感慨状地嘉许了高览一句道。
“嗯?”
坑既是已挖好了,公孙明也自懒得再多言罗唣,挥手表示高览退到一旁的同时,一拍案牍,寒声便断喝了一嗓子,自稀有名帐前亲卫轰然应诺之余,将被捆得严实非常的吕家兄弟押进了大帐当中。
“子奂兄如此不利落,莫非是觉得跟某在一起必亡无地么?”
“那好,子奂兄且就站一旁听用好了,来人,带吕旷、吕翔!”
“嘿,成,就依你了。”
“跪下!”
高览在袁绍帐下多年,对袁绍睚眦必报的性子自不会不体味,自是不信赖连败了两阵的环境下,袁绍还肯轻饶了公孙明,只怕拼着幽州不要,也会大肆向文安杀来,到当时,公孙明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决然不会是翼州军的敌手,而他高览也便可趁机脱身而去了,戋戋旬日时候的归顺,他高览再如何着都能玩得起。
公孙明压根儿就没在乎吕家兄弟俩的痛苦,也自没筹算给二人甚虐待,仅仅只是漫不经心肠吭哧了一声。
高览不看好公孙明的将来,不止是因袁绍雄师即将压境之故,更多的实在是感觉公孙明过分年青了些,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如何看都不像是能一统天下的主儿,高览自是不肯将本身大好的出息捆绑在公孙明的战车上,现在有了个忏悔的机遇,高览自是如何也不肯放过的。
面对着公孙明的冷脸,饶是高览生性胆略过人,可心底里却还是不免生出了阵寒意,脚下略略一动,退意竟是就此大起了,只是碍于往昔与吕家兄弟的情分,终究还是硬着头皮进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