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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价袁绍暴怒之际,众文武们全都为之心惊肉跳不已,唯有郭图倒是稳不住了,紧着便从旁抢了出来,大声谏止了一嗓子。
幽州治所蓟县(今之北京)的城守府中,刚接到淳于琼大败之凶信的袁绍正高傲发着雷霆,三尸神暴跳地痛斥着淳于琼与高览的无能,那等声色俱厉状直吓得陪侍的文武官员们全都为之噤若寒蝉,好不轻易比及袁绍肝火稍减,众谋士们正自筹办就战事进言上一番,却未曾想就在此时,一名轮值校尉倒是仓促从堂下抢将上来,满脸古怪之色地禀报了一句道。
“主公,末将冤啊……”
袁绍这么一发怒,淳于琼可就不敢再嚎啕了,赶快抬起了头,泪眼汪汪地便要开口抱怨。
“蠢货,尔为何这般模样,说!”
听得公孙明这么一阐发,诸将们不由全都哑然了下来,唯有先前一向保持沉默的沈飞倒是忧心忡忡地发问了一句道。
这一听淳于琼返来了,袁绍方才刚消下去的火气“噌”地又狂涌了起来。
不止是文武官员们骇怪莫名,袁绍一样也被惊得倒吸了口冷气,愣了好一阵子以后,这才暴怒不已地喝问道。
轮值校尉应诺而去后不久,就见淳于琼已是连滚带爬地闯上了堂,一头便跪伏在地,只唤了一声,便已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一场大战下来,缉获军资无数,更抓到了自淳于琼以下将领十数人以及多达一万四千之数的俘虏,而己方之折损还不到五百,无疑是场光辉的大胜,渤水兵高低皆为之欢乐鼓励,可在公孙明命令将除了高览以外的其他袁军将领全刺墨弄花了脸,剥光衣甲,放归幽州之际,渤水兵众将们顿时便全都哗然了起来。
“主公……”
“少主,那淳于琼等皆是军中老将,放其等归去,无异于放虎归山,实有大倒霉,不若杀尽了的好。”
固然对公孙明所言诸事,众将们也就只是将信将疑罢了,只是见公孙明态度果断,也自不敢再多言罗唣,齐齐应诺之余,便即各归本部去了……
“少主贤明,只是我军兵力不敷,倘若袁贼挥军杀来,当何故战之?”
“少主,我军擒获如此之多,那袁贼必会投鼠忌器,不若依此与之媾和也罢。”
“诸公莫急,且听某一言,纵使我渤水兵善待了淳于琼等人,袁贼便会放我等一条活路么?怕是不能罢,此獠一门心秘密一统天下,狼子野心早已毕露无遗,又岂能容得我渤水兵熟睡在侧,迟早必会大肆杀来,与其坐等其清算好兵马再来,不如趁其安身幽州未稳之际,惹其因怒而发兵,我军但消细心绸缪,一定不能再胜,至于说到淳于琼等人么,依某看来,除了高览以外,余者皆是酒囊饭袋之徒尔,杀之无益,倒不如放归袁贼军中,去接着祸害袁贼好了。”
“诺!”
“时明(沈飞的字)无需担忧过火,袁本初那人生性多谋而寡断,其身边谋士虽众,却相互不睦,在出兵与否上,必会大起争端,终究之成果么,想来袁贼也只会采纳折中之体例,企图于稳固幽州之同时,以虎将率军来讨我渤海,某如果料得不差的话,来者不是颜良便是文丑,或许会辅以辛评、郭图之流,看似文武相成,实在不然,颜、文都是骄横之辈,又岂会服从文人之运营,急欲报仇之下,必会轻兵直进,以计破之又有何难哉?此事,某自有分寸,诸位将军就不必再劝了,且先各归本部,安抚诸军将士,并集结人手,对本日一战之战俘尽快鉴别,愿插手我军者,分离整编到各部,不肯者,一体押到渤海郡中为苦役,有敢私行逃窜者,皆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