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忽悠住公孙范,公孙明当真是将三寸不烂之舌阐扬到了淋漓尽致之境地,不厌其详地为公孙范分解着不能逃的根由安在。
“叔父万不成如此啊,那袁本初实非忠诚之人,叔父此际如果退兵自守,看似能得一时之安稳,然,短不过月余,长不过三月,袁贼必会兴雄师进犯渤海郡,待到当时,却恐悔之晚矣。”
这一见公孙范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公孙明的眼底深处立马便亮起了一丝异彩,紧着便先给公孙范吃上了一颗放心丸。
“硬战当然不成,然,以妙策胜之倒是不难,据小侄所知,那淳于琼乃极度贪酒之人,半个月以来,因袁贼的严令以及叔父所部之压力,此獠不敢肆意而为,今,叔父如果派人前去请降,奉上印绶、户籍册子,其必大喜而失色,故态必萌无疑,而我军则趁夜袭之,大胜何难哉?”
“叔父明鉴,我公孙家与那袁本初有血海深仇,您又曾多次获咎于其,纵使叔父成心归降,只怕也难逃袁贼秋后算账罢?”
“叔父莫急,依侄儿看来,我公孙家虽是危在朝夕,却也不乏朝气,若能善加绸缪,不但可大败袁贼,更有望光复幽州,再现我公孙家之光辉。”
“叔父,您这说的是哪的话,临时不说许昌远在千里以外,沿途皆袁贼之地盘,你我叔侄不管走何路,怕都是自投坎阱罢,就算是幸运到了许昌,手中无兵无权,曹丞相岂会重用我等,寄人篱下之苦,又岂是好受的。”
公孙范正自愁得个不可呢,这冷不丁一听公孙明如此说法,当即便来了精力。
“唉……这该如何是好啊,要不你我叔侄马上便走,且去许昌投了曹丞相也罢。”
公孙明此言一出,公孙范的神采当即便暗淡了下来,没旁的,他又不是没跟淳于琼所部打过,半个月下来,连败了两回了,损兵折将很多,这都已被打怕了的,要他公孙范再去打,实在是勇气缺缺啊。
“叔父切不成如此说法,渤水兵乃是叔父之心血,小侄何德何能,岂敢猖獗若此哉,小侄说的只是绸缪此战罢了,万不敢生出自外叔父之心啊。”
公孙范本人是涓滴战心也无,加上他本就不是恋权之人,现在被公孙明这么一激,干脆便将兵权都给了公孙明。
公孙明之以是赶来渤水兵中,对准的便是公孙范手中的兵权,为达此目标,公孙明自是不吝耍上一把阴招。
饶是公孙明都已将战略讲解得如此分了然,何如公孙范心中还是是顾虑重重,游移了好一阵子,也自没敢下个定夺。
“明儿且请起来罢,唉,不瞒明儿,为叔就一庸人尔,文不成武不就,当这太守不过是机遇偶合罢了,明儿乃我公孙家之嫡子,本就该担当我公孙家之大业,为叔有的便是明儿有的,何必分甚相互,不说这个了,来人,擂鼓聚将!”
“啊,这……”
公孙范虽是平淡之人,可气度却并不局促,在认定公孙明白有才调的环境下,竟是毫不踌躇地便将军权拱手让了出去,这等言语一出,饶是公孙明脸皮充足丰富,也自不免有些个微微泛红了起来……
“罢了,罢了,就依明儿好了,为叔便将印绶给尔,麾下诸军皆服从尔之调遣,该如何办便如何办了去,为叔不管了,是死是活,那都是你我叔侄的命罢。”
被公孙明这么一说,公孙范顿时便傻愣住了,无他,淳于琼的四万五千雄师,他都打不过,就更别说袁绍举全翼州军主力杀到了,故意想降么,却又不免担忧袁绍会跟他秋后算账,待要逃脱呢,一来是舍不得家业,二来么,他也不知该往那边逃方好,概因幽州既破,渤海郡便已被袁绍的地盘三面合围了,剩下的一面又是汪洋大海,在这等景象下,要想满身而逃,又岂是件轻易之事。